宁小枫叹气：“谁说不是呢。”

蔡平：“你大呼小叫什么，你娘的确不知。不过……”他瞥了妻一，“你姑姑之前走南闯北，去哪儿都带着你娘的。后来却托词所去之风险太过，不让你娘跟着了。”

“娘！”

“对！”宁小枫加重语气，“你师父那人虽然优柔寡断没担当，但他疼你的心却是真真的，你可不要叫亲长伤心失望的事来。”

她虽然不如丈夫察微，但天生直觉锐。从蔡平殊弟对周致臻的态度中，她也隐约有所察觉，所以对周致臻的态度格外和气。

蔡昭：好吧，我闭嘴。

蔡平语重心长：“昭昭，你从小就聪明。才两三岁，院里跌过跤的地方就绝不会踩第二回 ；不到四岁，我们告诉你蜀中传来的茱萸十分呛，你便半都不肯尝。”

“那个人是谁？他对姑姑不好么。”蔡昭心中难受。

“昭昭。”蔡平，“你师父说的话，你都听心里去了么。”

“起初我以为平殊是在外结识了别的妹妹，于是扯着你爹绕世界的去找你姑姑！”宁小枫至今想来，犹自忿忿，“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大像。平殊在外结识的，应该是个男的。”

蔡昭抬，看见父亲明睿了然的睛，她低下，“女儿都听去了。”

宁小枫不解：“什么意思。”

蔡昭犹如背负了上百斤的枷锁一般，被压的垂丧气。

蔡平：“虽然没人知那两年独自在外了什么，但我觉得周大哥隐约察觉到了。不然，他不会那么快娶妻生的。”

“爹，娘，你们不必再说了。”蔡昭抬起，“我会慢慢忘记之前那几个月的。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一月

谁都知蔡平殊天不假年，病骨支离了数年，谁也都知她大限将至。然而蔡平殊没了脉搏的那一刻，周致臻依旧哀恸的不能自已，跌跌撞撞摸门去吐了好几血。

“其实我们也不甚清楚。”宁小枫。

宁小枫：“戚云柯都那人叫画妖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刚才你师父说他也不清楚。我看他样，不像是搪我们的，估计他也只知一星半。”

“我觉得……”蔡平忽，“当年周大哥多少知这件事的。”

蔡昭直起，“这么说来，姑姑她，她真在外面……”难真被慕清晏那货猜中了！

“娘你怎么知是个男的。”

蔡平板脸：“看什么看，你娘说的哪里错了，你打什么岔。”

蔡昭转：“爹，你看娘。”

宁小枫叹：“是呀，那会儿你姑姑尤其兴，说昭昭不是那等自找苦吃的好事孩，这辈定能过的平顺妥帖。”

“不过那两年间，你姑姑再没找过珠胭脂什么的，反而请石家兄弟给她打了一副玄铁甲护腕。我瞧那护腕的大小，应是男用的。”宁小枫回忆。

“原来是这样。”宁小枫恍然，“难怪我从来没觉得周大哥对不住平殊呢。”

蔡平叹气：“昭昭说的对。”他看着寡言鲁钝，实则心细如发，早在十几年前就暗暗猜到了这桩隐情，是以他从没怨怪过周致臻在蔡平殊全尽废后飞快另娶。

“那个人现在还活着么，不知他在哪儿。”——蔡昭心中暗想。

蔡昭怔了半晌：“……那周伯父未免委屈了。”她固然敬姑姑，但想到周致臻的一片情空落，未免有些不忍，“三年前姑姑过世，周伯父都吐血了呢。”

“啊？！”宁小枫与蔡昭母女一齐惊呼。

“这还不简单。平殊与我一时，见天的给我找最好看的珠，最馨香的脂粉，最衬人的衣料……唉，谁叫平殊疼我呢，我也没法，推都推不掉。”宁小枫大是得意，玉白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红，仿佛忽然年轻了十岁。

“实情究竟如何，我就不知了。”宁小枫两手一摊，“你姑姑那你也是知的，她不想说的话，谁也试探不来。”

蔡昭心轻轻一痛，“周伯父知姑姑另有所，也知姑姑对他心生歉意。为了不叫姑姑继续对自己歉疚，他就听从姑姑的劝说，回去娶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