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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看了女孩一：“未必非得是佛门中人才能练大悲手与金刚指。”

蔡昭想了想：“可能是陈师伯和欧师伯，听说他俩以前都是佛门弟，还俗后被尹老宗主招门下的。”据樊兴家说，这两人都与教有血海仇，但珈蓝寺门规森严，禁止寺僧为报私仇与教擅启战端，于是这两位只好还俗了。

女孩梨涡微陷，耐心解释，“不是因为这事兴，是我想到了姑姑兴。”

他又，“我的意思是，敌我两方并非两败俱伤，而是两方都有人全退。应该是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教贼率先跑了，宗门弟追了上去，地上留下许多尸首。不过蹊跷之也就在这里——”

“是不是哪个外门弟被买通了啊，还是今日上崖来探望孩儿的家人被冒充了？”她猜的漫无边际——宗门内少说两三百人，算上厨匠丫鬟仆从，内贼的范围太大了。

“你来看。”常宁了地上数宗门弟的尸首，“这个死于判官笔，这个死于分峨眉刺，还有这三个死于紫金锤——然而地上躺着的教尸首中，并无使用这三兵的。”

蔡昭收起轻嘲：“到底怎么了？”

这是她十几天前才从母亲嘴里知的。

蔡昭：“那回她有事耽搁了，没去。”

蔡昭顿了顿，又，“隔了一年后，到太初观再办北宸新秀比武大会时，姑姑就去了。”

常宁嗤嗤直笑，又问，“那你姑姑呢，莫非那时她武艺未成？”

那年，刚满十六岁的蔡平殊，左边带着苦婆心忧国忧民的常昊生，右边带着刚从悬空庵哄回来的宁小枫，中间还坐了个傻傻脑自卑内向的戚云柯。

常宁嗯了一声：“就是那一回，你姑姑折断了人家镇观宝剑？”

此时，七座链箱俱已了铁链，但是也被解开锁扣，铁链垂崖下渊；链箱周围是横七竖八的守崖弟的尸首，以及一分灰衣人与外门弟相斗而死的尸首。

“……没错。”

“有话你就说吧，别卖关了。”蔡昭想的痛，“落英谷风调雨顺生意兴隆，这事我从未碰上过。”

常宁勉表示理解。

“你来看这几尸首，不是背后伤就是侧面伤，而且剑都未鞘，显见是连还手都来不及就遭偷袭而死。”常宁离开这六七尸首旁，往左走几步，指着地上，“再看这两尸首，虽是正面受创，但堪堪剑

“因为他看尹老宗主想让徒兼未来女婿在大家面前好好脸。周伯父是谦谦君，哪好意思掠人风。唉，可惜邱人杰败的太快，他都没想好怎么让招比武就完了，于是周伯父只好在对阵武元英时巧妙让了半招。”

大悲手与金刚指都是刚猛无比的外练功夫，是以凡练此功者，手掌和手指上必然会留有厚老茧。

半刻钟后，他得结论：“有内贼。”

最后，太初观的宝剑断了，嫌隙也生下了。

两人终于赶到万千山崖。

“这件事让你笑成这样？”比那晚吃汤馄饨时笑的还甜。

常宁宽袖飘动，飞跃到尸首旁检查。他时或翻看灰衣人的尸首，时或蹲下检查宗门弟尸首上的伤，蔡昭安静的跟在他旁。

常宁，再了地上四五灰衣人的尸首：“你再看这几人。除了一个死于长剑，剩下四人都死于大悲手与金刚指——然而地上的宗门弟中，手上全无练过大悲手与金刚指的痕迹。”

“你翻了半天尸首就看这个？这我也知。”

她想叫常昊生宽宽心，想叫宁小枫兴兴，还想给戚云柯鼓鼓劲，于是在比武时使全力——其实是她在外晃了一年多后，不知自己的修为已远胜六派同辈了。

“奇怪，真奇怪。”常宁反而神情愈发凝重。

蔡昭叹气，“铁链是从万千山崖发去的，又不是对岸的风云过来的，捣鬼的自然是宗门里的人。”简直废话。

宁小枫说，其实蔡平殊后来也不无懊悔，其实武元英慷慨豪迈，人品正直，很是值得一，为了这个闹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着实可惜。

蔡昭看了一遍：“那就是说，使用这三兵者杀人后即刻离去了。”

七架庞大的漆黑链箱伫立在崖边，每个链箱都外方内圆，里藏有大的链轴和劲的玄铁机括，随时可收放铁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