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脸上浮现一抹想笑又不该笑的神情：“为人自是不错的，斯文温和，待人和善。”

常宁：……

常宁听蔡昭语气中的意，没忍住笑声：“周玉麒是不是对闵心柔好的，你看他不顺很久了？”

“……我想静静。”

蔡晗世后她暗暗兴了许久，觉得以后姑姑和爹娘再也不必彼此歉疚了。

“行了，我们说说周玉麒吧，到底是你未来要嫁的人。他为人如何？”

“哎呀寻仇多难听啦，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第二啊，佩琼山庄景宜人，市镇繁华，周遭一圈的大城小镇里应有尽有，比落英谷还闹。我小时候就想过了，嫁人前住落英谷，嫁人后住佩琼山庄，妙极了！”

蔡晗斜斜的翻了个，嘴里咕噜咕噜不知在念叨什么，一条乎乎的小胳膊和半个肩膀垂到床榻外，蔡昭估摸他只要再稍微挪一挪那的小，就会毫不意外的到地上了。暗笑了下，她轻柔的把小仔缓缓推到床榻里侧去。

坐到床榻旁，蔡昭凝视气息匀称的幼弟。

“唉，其实玉麒哥哥人不坏，待我也百依百顺。我娘说周伯父以前也这样，不是生了旁心，而是自小养的太温文尔雅了，所以总对女怜香惜玉，不忍打骂——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忍心打骂，我来好了。”

广天门与佩琼山庄靠的是开枝散叶儿孙众多，若嫡脉无或是嗣平庸，旁支即可接上。

“我早想过了，嫁给周玉麒好的。第一，他打不过我，周伯父又护着我，我在佩琼山庄想什么都行。哼哼，姓闵的老太婆当年刻薄过我姑姑，闵夫人更不用说了。回我一定好好‘服侍’她俩，她们敢用孝来拿我，我就用恩情压的她们死死的！”

蔡昭眨眨大睛：“以两家情分为念的话，嗯，难分胜负。”

蔡昭一脸惊奇：“为什么要退亲？我没有不想嫁给周玉麒啊。我愿意嫁啊，你从哪里看我不乐意的？”

“……”

作者有话说：

寒冷的冬季引温泉，炎的夏日改注冰凉的冷泉，遂使殿内四季如。

“婚嫁终归不是小事，如今你姑姑已经过世了，悔亲也不是什么大事。周庄主这么疼你，你若说不愿嫁给周玉麒，他一定会同意的。闵家遂了心愿，周蔡两家也不会恶。退亲绝不会伤害任何人。”

沉思片刻，他转郑重朝向蔡昭，生平一遭语重心长的劝起人来——

这次到常宁叹气了。

“一百三十八招内叫他。”

自记事起她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姑姑的孩，而被称呼‘爹娘’的那两人是好心的邻家阿叔阿婶，常带好吃好玩的来看望她们，直到门玩耍听见市井人家的小孩都在叫爹娘，她恍惚明白‘爹娘’原来才是生她的人。小小的她人生中第一个烦恼就是，如果她是爹娘的娃娃，那姑姑岂不是就没有娃娃了。

“第三，周家人都和气的——反正不和气的也打不过我。老一辈的叔父伯父以前跟我姑姑要好，现在的玉乾哥哥和玉坤哥哥跟我要好，我说什么周伯父都觉得对，加上玉麒哥哥打不过我也说不过我，将来关上门佩琼山庄就可以我主啦！常师兄你觉得好不好！”蔡昭越想越觉得光灿烂心满意足。

“行侠仗义和喜繁华闹相悖么？何况你爹藏的金山银山不知有多少，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将手掌贴在白胖男孩的，掌下是充满活力跃的砰动，蔡昭忽然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个驷骐门的‘未来门主’。便是她这样对医毫无涉猎之人，也看的那孩童先天不足经络受损，全靠珍贵的药与人力行维持。

事啊；要是不想嫁，回落英谷招婿也行啊，反正落英谷女婿当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财帛繁华皆外之，行侠仗义方是正。”常宁机械的反驳，他觉得自己把一辈的义正辞严都用在今晚了。

常宁无语凝噎。

“……所以你其实是去寻仇的？”

青阙宗与太初观因是师徒相承，早不是最初血脉了。

两百年来，北宸六派早已换星移。

驷骐门却因循守旧，手足争位炽烈异常，每每一支上位，兄弟支不是莫名‘早

常宁眯：“若不念两家情分，你全力以赴呢？”

他丝毫不懂男女之情，所以也无从判断蔡平殊这‘不能嫁给你还要劝你另娶’的歉意正不正常，只是觉得莫名气闷。

1、【注】这番话来自李连杰版《方世玉2》的搞笑台词。

“那武学修为呢？”

第16章

“师兄，常师兄，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蔡昭又开始在常宁脸旁挥手。

夜重，山间寒气弥漫，客房内寝却温燥，沉默的从厚重的石墙与地下缓缓过，安静温柔的贯穿整座暮微。据说当年北宸老祖边有一位擅长机关营造的老仆，当旁人醉心于黄金和宝石雕琢梁玉阶时，他却默默造了这些隐藏于石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