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挠挠耳朵，白白的小耳垂泛起一片粉：“这我也是一知半解。大约起初是因为年纪小吧，后来聂恒城不是开始无恶不作了么，大家共抗教无暇他顾，再后来……我姑姑命悬一线，只能撑着熬日，还怎么成婚生啊。”

蔡昭喃喃着‘怎么又来了’，起还礼：“见过心柔，小妹近日一切安好。”随即她给常宁简单介绍起来——这少女名叫闵心柔，正是佩琼山庄闵夫人的侄女，与戚凌波同岁，比蔡昭年长一岁。

饶是常宁自认看遍人情炎凉世间百态，还是被这话惊住了。

右面少女微微俯行礼：“昭昭妹妹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周致臻果然兴，满都是疼的笑意：“昭昭真懂事，果然是大人了。你自小没离开过落英谷，之前我还担忧你在外住不惯，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可恨你戚伯父下手快了一步，不然我定要带你回佩琼山庄。拜我为师未必比戚大宗主差了，不知小昭儿愿不愿意！”

常宁不知是不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完全懒得搭理人，只抬了抬，寒暄两句后就闷声不响侧坐一边去了。

这时远远过来两名相貌相似的英气青年，一边过来一边呼喊：“叔父，叔父快来！我们遇上了刘家兄弟，您快来看看他们的家传宝剑！”

蔡昭自顾自的补充：“我祖父母亡故那年我姑姑才十岁，爹就更小了。周老庄主念着与祖父的情，亲自将姑姑和爹接去佩琼山庄，并收姑姑为记名弟。”

“那蔡女侠为何没与周庄主成婚呢？”

“常师兄怎么不说话了。”蔡昭伸手在常宁脸前挥舞。

看着周家叔侄三人离去，常宁迫不及待问：“周庄主是你姑姑的未婚夫？可是我听说，听说他……”

周致臻捋须大笑：“正是！青阙府这般冷冷清清的市镇，我们昭昭怎么看得上！”

常宁毫无绪，只好挑个最显的问题：“你姑姑不喜周庄主么？”

蔡昭十分耐心：“我不是去佩琼山庄拜师，我是后半辈要住到佩琼山庄去。”

左面着莲粉装镶珠金钗的貌少女正是戚凌波，当真是人比艳，右面清秀端庄的少女则着雪青绉纱绫裙，浅浅一笑间如清波一般淡雅怡人。

周致臻笑的直摇：“玉乾，玉坤，莫要和昭昭胡闹了，都多大的人了！好了好了，我也要去见见你们刘伯父，咱们这就过去罢。”

“不论是何缘故，姻缘未成，终归是有了前嫌，你家居然与周致臻毫无芥？你还对周家人还那么亲近！”常宁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黑暗，可能人家就是那么光明豁达呢。

“周伯父的夫人是他母亲的嫡亲侄女，姓闵。年少时她与大伙儿一起在佩琼山庄修行的，我姑姑都认识。哦，他们的儿叫周玉麒，大我两岁。”

“听说他早就娶妻生了是吧。”蔡昭毫不意外，“我们都知啊。”

蔡昭假叹息：“周伯父跟您说句实话罢。您看看九蠡山下那寒碜的小镇，再想想佩琼山庄周围那一圈的繁华市集，您觉得我想上哪儿拜师啊？”

“为何要有芥啊。”蔡昭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要对周家人亲近啦，我将来要去佩琼山庄的嘛。”

常宁：“？？”

两名青年来到近前，略些的那位看见蔡昭便笑：“哟，昭昭妹妹长大了啊！”

常宁斜着角，仿佛被鱼刺卡着咙了。

“当年是什么样的情形，你也想得到吧。祖父母过世的早，叔祖父又不知在哪里潇洒，落英谷的情形其实不大好。幸亏周老庄主人好，不但对我姑姑和爹关怀备至维护，还守当年许下的婚约。”

戚凌波知常宁的臭脾气，此刻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赶挽起闵心柔的胳膊，笑：“我与心柔一见如故，攀谈之下，方才知师妹

常宁的表情好像脸上被人砍了一刀。

“你们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回去练过再开！”蔡昭当场翻脸。

“怎么不喜？周庄主年少时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郎君，名门，武学修为更是青年一代中的翘楚。能与他别苗的只有广天门的宋门主了，可是论名声，他又比宋门主多了。我姑姑嘛不喜。”

常宁：“……去佩琼山庄真么，你不是已经拜师青阙宗了么。”难蔡家太担心女儿会行差踏错要她拜两次师父？原来蔡谷主夫妇事这么严谨的么。

疏忽了自己的啊。”蔡昭一脸的孝顺可。

“哟，蔡师妹原来在这儿逍遥呢！可累的我等一番好找。”一个熟悉的柔少女声音传来，两名妙龄少女伴着话音款款而至。

略矮些的那个挤眉：“不过个没多少，我看去跑去柜上打老醋时，还得给她垫把小凳……”

“我要嫁去周家啊。不止我姑姑与周庄主自幼定亲，我也与周玉麒自幼定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