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情投意合，简直下一刻就是换钗结拜了，不过她俩忘了此还有第三个人。忽然屋里响起不合时宜的呵呵两声，短促，冷漠。

戚凌波一下起来，指着常宁的鼻大吼：“你不要胡说八！……

——当下蔡昭营业满脸宾至如归的笑容，十分合戚大小的说辞。

着蔡平殊学了些什么，戚凌波就跟着尹素莲学了些什么，不过半盏茶功夫，戚凌波已经满脸笑容的从‘蔡师妹’变成了‘昭昭妹妹’，‘从小贱人多闲事’到了‘年少气盛都是一场误会’云云。

“蔡师妹能屈能伸，真英豪也。”常宁淡淡讥讽，然后一指戚凌波，“适才她还骂你小贱人，你也不往心里去了？”

戚凌波松了气。

“就算打得过，就算痛打我一顿，也是大冲了龙王庙，六派之内的事，揭过就算了嘛。”蔡昭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怎么可能，事后非得把欺负过自己的人一一打爆狗才是’。

“若是打得过呢，若是将你痛打一顿呢。”常宁不肯松。

戚凌波笑的脸都僵了：“……正是正是。”——娘啊，说客话拉拢小姊妹好累啊！

“若是有人辱骂令姑姑蔡女侠呢？”常宁忽。

蔡昭微笑：“角小事罢了，何必挂怀。”

蔡昭：“戚师说的一也不错！小时候不但拌拌嘴吵吵架不算什么，便是互相丢些小小玩意啥的也都是闹着玩的，谁都不能往心里去啊。”

戚凌波（再次觉得被内涵了）：“……昭昭妹妹说的一不错。其实我娘与你姑姑年少时也是拌过嘴的，可后来还不是有了过命的情，可见小时候斗气使的事都是不作数的，呵呵，呵呵。”

“好说好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蔡昭也适时捧哏，气氛洽。

可惜转折太生，言语逻辑没理清楚，刚才声声小贱人甚至意手教训，如今只用一句‘误会’就想要搪过去，未免太不够诚意。可见这位戚大小拉拢小姊妹的功力不及吊狗的十之一二。

戚凌波：“说起来，家母与蔡女侠也是几十年的情了。唉，三年前乍闻斯人已逝，家母不知有多伤心，饭也吃不下，药也不愿喝，险些一病不起，这才没去吊唁令姑母的。”

“若是有人骂蔡女侠是‘拖拖拉拉十几年才死的贱人’呢。”常宁语气沉静，长睫低垂，“昭昭师妹也觉得是角小事，不必挂怀么？”

换其他修习武艺的暴脾气小姑娘早就啐戚凌波一脸了，不过蔡昭肯定不会。她自小立志成为落英镇七十二家商铺总监，买卖的嘛，自然是和气生财，看破不揭破咯。

蔡昭神一冷。

“对对对，师妹说的是！”戚凌波张的讪笑。

蔡昭：“瞧师说的。以两位长辈如山如海的情，若不是令堂病的起不来了，哪能不来落英谷啊，这我怎能不知。”

戚凌波（是不是她太了，觉得被内涵了）：“家母生来弱，十二岁那年去佩琼山庄求医，便与蔡女侠结下了情厚谊。家母常说啊，蔡女侠自小就是仁义为怀，豪侠任气，没有人不夸的。家母武艺低微，好多次都亏了蔡女侠援手，如今才能好好站在这儿呢。”

蔡昭：“我姑姑十岁拜佩琼山掌周老庄主座下，虽说庄上也有旁的小姊妹，可她们谁也没有令堂机灵乖巧善解人意，特别特别投我姑姑的缘。家母曾说过，那年小姊妹们遇上凶险，令堂差落教一个天什么长老的大弟之手，是的我姑姑几日之内自创几招擒龙手来，方才解了危难——这可是过命的情啊！”

“适才她还想以多欺少，先打你一顿再说，你也算了？”常宁又。

戚蔡二女一齐扭去看发声之。

戚凌波适时大赞：“师妹气度宏大，真侠士风范也！”

蔡昭无奈：“这不是没打成么。就算打了，他们也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