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楼叹：“是呀，那是邱师伯。他如今云游天下，不常回万千山崖了。不知老祖忌辰那日，他赶不赶的回来。”

曾大楼只能继续叹气：“师父是世间罕见的‘天火龙’骨，初时鲁钝，但只要不惧挫折，勇于取，一旦冲破了经脉关碍，练什么功夫都是事半功倍。唉，可是难就难在这个‘不惧挫折，勇于取’上了。”

修武本就是极辛苦的事，晨起暮练，寒暑不歇，全经络骨骼都要经受一遍遍磨砺冲击，才能脱胎换骨，突破平凡之躯的限制。贵且相貌丽的女孩往往吃不了这个苦，何况她们的父亲早已为两个女儿各自安排好了后路。

“还不是，常宁受重伤，余毒未清，师父打算先治好了他，再收徒授艺，将来好给常家报仇。”

她能想象，少女时代的姑姑说这番话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朝果敢。

蔡昭不理这话：“即使服用雪莲丹在冲脉时能少受些苦，也未必能保成功罢。雪莲丹是疗伤祛毒的圣品，拿来这么用，若是冲脉不成，就白费好药了。”

其实蔡平殊的原话是，尹青莲已然只是三脚猫功夫了，尹素莲只好算作翻了盖的了。

蔡昭沉默了：“嗯，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曾大楼眉一皱，随机摇苦笑：“蔡女侠与师母始终不大和睦，这话她说说也就罢了，蔡师妹须得慎言，以后师母也是你的长辈了。”

曾大楼叹：“成与不成，都不要。只盼着师父阖家和睦，就好了。”

他转回看蔡昭，“师父常说，他能冲脉成功多亏了蔡女侠。他俩相遇时，师父当时还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外门弟。可是蔡女侠说他是池中潜鳞，它日必将一飞冲天，万众瞩目，切不可因初时不顺就气馁了。师父说，蔡女侠的话他这些年来从不敢忘。”

蔡昭仰起，山间的日光刺的她睛发痛。

“可凌波却不成，一次次冲击经脉，清苦修习，要经受何等痛楚。”曾大楼黯然，“师母只有她一个，自小呵护疼，怎么吃的了那份苦。有雪莲丹在，冲脉时可少受些苦，是以凌波才有了那么大的指望。那颗雪莲丹是三师弟偶然所得，后献给师父的。师父与师母商量后，原是打算给凌波的，谁知，谁知常宁师弟忽然来了……自是救命更要。”

“嗯，是以那雪莲丹就是给常宁治伤解毒的。”蔡昭把话题绕了回来。

蔡昭轻轻啊了一声：“姑姑说她生平难得敬佩人，但常昊生大侠嫉恶如仇，宅心仁厚，她极是敬仰的。当年常大侠还帮过落英谷……常宁现在也是门中师兄么？”

蔡昭不继续这个话题：“曾师兄，您接着说门内的师兄师吧，免得回我又跟大家生了‘误会’。”

蔡昭：“这我知，姑姑说她结识戚宗主时，他就在挨欺负。原本尹老宗主另有嫡传弟的，后来看戚宗主冲破了关碍，一日千里，才将他收内门，悉心栽培。”

话音未落，蔡昭轻轻的啊了一声：“他竟是常大侠之。常，常家依然……”

曾大楼是大师兄，是宗主戚云柯少年时收来的小乞儿，骨寻常，武艺平平，胜在为人络厚，办事也周全公正，于是无形中成了青阙宗的大事，日常理庶务。

——相传洪荒时期，别的龙轻易破壳便能逍遥四海，只这‘天火龙’需要在烈焰中苦苦煎熬九九八十一年方才能破壳而，俾睨天下。

两人边走边闲聊，很快蔡昭就知自己未来会有五个师兄一个师，她排行第七，至今已经见过一半了。

英雄豪杰都对她恭敬有加。”

“都是诛杀聂恒城时落下的伤，才让蔡女侠英年早逝的。”曾大楼很是伤。

曾大楼苦笑：“你今日的没错，是小师妹行事偏差了。常宁是常昊生大侠的遗孤……”

“也不必过于可惜了。当年尹老宗主手上没有大把的好丹药么，他一心期盼两位女儿成才，最后两位尹夫人练来了么？青莲夫人还好，我未来的师母素莲夫人嘛……呵呵。”

曾大楼叹：“你们落英谷不江湖上的事，长年闭门隐居，可能不曾听说。数月前武安常氏满门被教屠了，只逃常大侠父两个。常大侠伤势太重，在投奔九蠡山的途中过世了。以他与师父的情，常宁持亡父手书来投，师父怎能不，于是收留了他。”

二师兄就是刚才那个对着戚凌波一脸相的清秀青年，名叫风驰，是故老宗主远亲之。据说他尚在襁褓时，全家便丧于教前教主聂恒城之手，于是被故老宗主收养了来，之后再拜在戚云柯门下，擅使七七四十九手星追风剑，目前在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