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天抬看了一夜空，厚重的云层将星月遮挡，夜空此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他的心在师兄死的那一刻，便随着师兄一起去了。

所以为路翩翩成的，从来都不止桓长明一人。

钧天似乎有些诧异，但这一诧异很快便被他掩盖，“原来师兄一早就知。”

“荒谬！我和桓长明早已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你却还不惜以师尊为诱让我杀他，你这是多此一举，桓钧天，你难疯了不成？”

钧天闻言，一向冷峻的脸庞忽然浮现了一个笑容，“师兄声声说着与桓长明恩断义绝，可是师兄的中从到尾都只有桓长明一个人……”

“幸而我和师兄都不是凡胎，那场在下界的荒唐劫数过去了便罢了。可是桓长明却魂不散！他将你死，却还恬不知耻的来纠缠你、说喜你！”

路翩翩想要辩驳，“我只是为了度化他让他……”

他笑问路翩翩，“师兄，当真觉得为你的只有桓长明一人吗？”

钧天的尾慢慢浮现一朵黑的霜，泽黑如墨，显然是已。

他挥袖散开云雾，星月重新冒，冷月寒光洒在他上，他平静：“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师兄。”

但装作不知，不代表他心中不知。

“是。”钧天斩钉截铁，“若非让师兄亲手杀了桓长明，师兄必定到如今还在和桓长明纠缠不休！”

师弟后来学刀，也不过是为了顾及他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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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扮成桓长明在师面前亲手杀了师尊，师兄又怎会亲手杀了桓长明？”

“你杀师尊……嫁祸桓长明……只是为了让我亲手杀了桓长明？”

“你不愿意被他纠缠，我便亲自动手替你将他铲除，斩断你和他之间的因果，可师兄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还要护着他！”

这个回答让路翩翩一哽，他甚至觉得师弟这句话是在讽刺他，他的愚蠢。

他不是无心无情之人，师兄为护他受尽折磨和屈辱，最终还在他面前魂飞魄散，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路翩翩恨声：“为何杀师尊？！”

“师兄你不必再骗我了。”钧天骤然打断他，“我看过你的命盘，你的红鸾星动，你对桓长明，从来都不是无情。”

“师兄只知自己死后，桓长明为你成百年……师兄不知钧天，亦自刎在焚骨炉前，追你冥府，转世回。”

他不愿意相信曾经那个贴微的小师弟，会成为杀害师尊的罪魁祸首！

满都只有他，他不愿意让别人知，路翩翩便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