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听说上一个登神的人也在我们门派，才百来年。”

“还有这事？你怎么知的？我听都没听说过啊。”

“他在捣。”

“不一样的。”随游叹了气，却又说：“但如果你能一直不知什么是真正的情便更好，来去如风，何等自由。这边是我最最想得到的，但也最难得到的。”

仲长狸好半晌，才“嗯”了一声。

片刻，那挑货郎走远了后，仲长狸施了法，一把将随游托举到了树上。

“不是啊，不是上任剑尊，听说是上任剑尊的徒弟，现任剑尊的师傅。”

狸们其实是能通过胡须预测天气的，但他现在没有胡须，所以他也说不清。

然后，他又问：“游，要怎么样，你才会喜我呢？”

家，始终不懂人类的情复杂，不懂我这现实到冷酷的揣测，亦不懂人心的复杂。”

她明明之前舞竹竿舞得虎虎生威，但竟如此文弱，爬得面快苍白了。

“你既然连喜都不懂，又为什么要我喜你呢？”

“我也没听过。”

“呃，你们读书人的风雅我倒是不懂。”挑货郎又看了仲长狸，问：“那你这兄弟，何故如此对你？”

随游摇，“这不一样，你不是也跟我一起看过话本吗？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你能为了摘果就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吗？愿意为摘个果，就被曾经欺辱过你的大妖们围住刁难吗？愿意为摘个果就甘愿献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吗？”

“好激动啊，我们好幸运，居然能看见这个！”

“就是就是，只是理说这不是让我们宗门更名的好事吗？为什么要在门派里设置这么多禁制啊？”

他：“游的好，只有我知。”

“得吧？厉害的话我怎么没听过？”

仲长狸看着她，手指动了下，：“可是我觉得你很好很好，我想和你在一起。”

挑货郎不再多问，挑着扁担走了。

下一刻，一个挑着货的货郎便路过了，颇有些诧异地看着树上的他，又问随游：“小兄弟，你这是？”

仲长狸却已没有骨一般，挽住她的手臂，活像个妖妃一般风情万。

看到这里，阎王已经有些不忍心了，他回看了随之游，却见她的形已经消失了。大抵是已经离开归一真境，去找她的师傅了。

“我也不懂，听说也没有请什么其他门派的大能来观礼，不然能让其他门派的人嫉妒死。”

随游便编了这话。

仲长狸问：“为什么？”

“他啊——”随游知是自己上的木屑树枝卖了一切，顿时面上有无奈，她又继续说。

她又说，“不懂是最好的。你可以只当一只狸的。”

树上的仲长狸着树枝，心下却不知为何，竟也为这一句捣到了奇怪。他又摸了摸，静静想了会儿，黑长的睫垂落。

“因为我觉得，我很快就要懂了。”

“啊，今日看月亮正圆，便想着跟兄友一起赏月。”

“肯定是的，我也没听过，要飞升成功了门派为什么不宣传？”

鸿蒙派内，几重阵法早已布置完毕，平日里练法的白衣弟们这会儿仍在锣密鼓地各自装着鸿蒙派，那些没门几天的弟们虽然跟着师兄师们忙碌，却总也难免偷偷摸鱼说些小话。

这会儿，便又三个弟窝在一僻静的竹林谈天。

仲长狸突然觉到闷闷的，他想着，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说，快下雨了？

随游说：“还是不要这么快懂比较好。我非良人。”

“今天过去一半了，这么一说，岂不是还有两天半，我们就要能看见掌门登神了么？”

随游了下汗，问：“不生气了？”

挑货郎看向随游，却见她面上仍是笑着的，语气熟稔中带些轻佻。

“你记错了吧，上任剑尊飞升也快几百年了吧？”

仲长狸摸了摸，漂亮的面容上怔愣了下，“我懂的。大概和我在山上摘果时，是一样的。这就是我的情。”

仲长狸这么说。

随游：“动心，是要冒着被伤害的风险的。因为世界上，总会有人心怀不轨，他们并不懂得，但他们会把自己伪装得和常人一般。嗯，就像你化作人形一般。他们最珍重的只有自己，把他人的倾慕与情谊皆当作可随手丢弃的肋，看不见他人的难过与痛苦，如果你碰到了他们，那怎么办呢？”

仲长狸便颇带怨气地看着还在努力往上爬的随游，手里的小树枝便又扔过去——她脑袋上已经又不少跟短短的小树枝和木屑了。

随游问。

一时间，他竟觉得捣这个词汇颇为可天真。

“早上我下山置办些杂时，听山下卖货那老大娘说的，她还说当年那人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