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淞景“啊”了声，又说：“他会带你们些逾矩的事情么？”

修仙界历来便是如此。如他们这些从凡间修仙界的弟，只有有了好的师门，好的宗门，好的同门便才能在这修仙界中互相汲取些温度和庇佑。哪怕日后闯了些事端，也能多些路。

他记得没错的话，面前的师弟正是鸿蒙派丹尊的徒孙，也是亲传弟。

鹿淞景见他此番表情，又叹了气，“师弟莫怪我说话直，只是我积郁多日，一时间失了分寸。但师弟的心意我领了。”

“师兄你听我讲。”师弟笑着打断他，又继续说：“我觉得你不需要你师傅的荣耀，亦不需要响亮的，一人独行也定然能走自己的。漫漫仙途，你为何要囹圄在所谓的师徒情谊或是同门情谊中呢？”

“修本是修心，由心所生之苦难，万般皆缘法。”鹿淞景反而安起了师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届时便当作是一番历练罢，有这样的历练机会，说不定我反而还能从中了悟些什么呢。”

对了，鹿师兄的师父可是那位杀夫证了歧途的——人。

鹿淞景不明所以，睛睁大了些，“师弟实在是过誉了，我事只为问心无愧罢了，绝不敢称什么正直良善。”

师弟见他如此，有些奇怪，灵光一闪间陡然忆起百年前的事情。

师弟心中叹了气，看向鹿淞景的神情便有了几分怜悯，便：“鹿师兄，我虽不知你与——曾经那位师傅的关系如何，但我知你那些年是如何走到现在的。你心中有，以德报怨，豪迈潇洒。可堪称我们门派最为正直良善之人，不然不至于我们敬重你，长老们青睐有加于你，师师妹亦倾心于你。”

鹿淞景便也御剑，继续飞向目的地——渡界山，他奉掌门元阵之命下凡，听闻会

“想来是和其他师傅没什么区别，大多时间在历练修行，偶然回宗才指一二。”师弟虽不知他为何如此问，却也认真回答，“至于为人嘛，肯定是不像平时授课那么严肃，但却也还是有些古板，说一不二。不过对我们这些亲传弟也极好，也会传授一些理或炼丹的诀窍，甚至有时为我们专门淬些灵丹妙药。”

后来鹿师兄的师傅回到鸿蒙派，又成了婚，他还替鹿师兄开心此后之路会顺畅些，结果……

师弟说完后便看向鹿淞景，想借这番话让鹿师兄不要再介意师傅之事，却没想鹿淞景黑眸中竟浮现了几分挣扎，竟又反问：“但若是宗门有恩于我，使我得到诸多庇佑保持修之心之纯，若是师门有恩于我，使我得到诸多悟修之能，而我转扬言独行，这岂不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这岂能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

鹿淞景：“原来是这般。”

师弟有些奇怪，“怎么会？既然为师，自然是以作则，以德为鉴。”j

师弟蹙着眉，有了些无奈，“鹿师兄，我知你之良善，只是你若是这样想，日后定然会徒增许多苦难。”

—”鹿淞景顿了下，又看了看面前的师弟，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师傅待你如何？私下为人又如何？”

如今他这样伤，莫非是前不久真被长老们斥责了却没有师门庇护？也是，自他们一起拜鸿蒙派以来，鹿师兄的师傅便从未现过，也没有同师所的师兄师照拂，因而无论是剑或是历练亦或者各项事务都是自己一人攀着其他师门完成的。

他行礼告别，御剑离去。

师弟听完，一时语，只愣愣看着他。

师弟摇，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