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赌坊, 陈献还沉浸在兴奋和震撼里，“沈前辈，原来你划拳这么厉害啊？一手, 我就输了。怪不得奚访梧不敢和你比, 你未免也太神乎奇技了吧。”

曲不询一撇，捺角一笑意。

陈献苦苦思索，恍然大悟。

曲不询皱眉。

能赢陈献是因为看破了陈献的习惯，换个刚认识的人来比, 哪里就能这么准了？

曲不询神情也微妙。

声音很犹疑，“也不是看不起啦……就是，呃，那咱们就比一次，都听前辈的。”

曲不询一怔。

平时拍, 到师父放狠话的时候不仅不跟着, 反倒问是不是夸张了, 这么没有力见的徒弟要不就扔了吧？

“丹成修士之间的差距也是很大的。”沈如晚说着，转过，看见曲不询正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她顿了一下，又说，“有些人动起手来或许不，但手段很多，在别的方面成就极，只用实力来衡量一个修士是没有理的。”

陈献惊讶，“我还以为天底下的好朋友都会比一比的。”

曲不询“啧”一声，越看陈献越嫌弃。

“怎么得的结论？”他诧异起来，陈献什么时候这么锐灵光了？

“没比过，不知。”沈如晚淡淡地说，像是兴致缺缺，“这问题重要吗？”

陈献“啊”一声，震惊极了。

陈献和楚瑶光面面相觑，不由朝曲不询看过去。

楚瑶光看不下去，轻轻扯了扯陈献的衣袖，“有没有一可能，沈前辈和曲前辈是比较亲密的那关系。”

“啊？师父，奚访梧也是丹成修士吧？”陈献有不相信。

“我知了！”他一拍掌心，“原来师父你和沈前辈是师兄妹啊！”

“不会说话就闭嘴。”她没好气，“我一也不想听。”

陈献自信地了，“既然你们不是好朋友，姓氏也不一样，那就只可能是师兄妹了。”

虽说沈前辈说的都是有理的，但在丹成剑修面前说这个……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沈如晚有好笑, “谁告诉你奚访梧是不敢和我比了？换个人也一样。”

沈如晚冷冷瞪他。

曲不询哼笑，“那你搞清楚一就行了——我和你沈前辈从来就不是好朋友。”

她没立刻说话，偏过看了曲不询一。

他就不该对陈献的思路抱有信心。

曲不询抱着胳膊看他猜。

沈如晚一顿。

曲不询大笑。

陈献卡住，“呃，我们是不用比就知对方实力的好朋友嘛。”

他是很相信他师父的实力不会输的，但对上丹成修士，应当没那么轻松碾压吧？让一只手什么的，太夸张了。

“都差不多。”陈献摇晃脑, “今天我和沈前辈在秋梧叶赌坊一战成名，我是小成名, 只赢了几桌，沈前辈是大成名，奚访梧都不敢在你面前手, 四舍五我们就是珠联璧合, 打遍秋梧叶无敌手。”

他加快脚步，走过长廊，转过转角的那一刻，在好奇张望的人群之间，他看见沈如晚慢条斯理地伸手——

“打遍秋梧叶无敌手, 这有什么难的？”他懒洋洋地说，“要真动手, 就今天在赌坊里的这人, 我可以让一只手。”

“不夸张。”沈如晚忽然说。

“只会打架，能算什么本事？”她淡淡地说。

楚瑶光眨眨。

“那你和楚瑶光比过？”他斜看陈献。

曲不询不作声。

陈献和楚瑶光一起惊讶地看向她。

曲不询无言。

曲不询越听，角越是忍不住勾起。

曲不询挑眉，谁和谁珠联璧合？

“师父，沈前辈，”他好奇地问，“你们俩谁实力更啊？”

“哦，原来是我想岔了。”他闲散地说，“原来曾经名震天下的碎婴剑沈如晚前辈，靠的从来不是剑法，而是以德服人。”

“那，那你们关系这么好……”他茫然极了，“为什么啊？”

陈献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疑惑。

第52章 垂烬玉堂寒（一）

陈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八仙过海，”她在一阵惊叹和陈献难以置信的目光里，角微翘，“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