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不询哑然。
“我没过赌坊,但稍微会一
赌术。”他咬咬牙说, “实在不行, 咱们就买通荷官,怎么也给混到最后一桌去!”
“《归梦笔谈半月摘》?”她没听说过,在她退隐前,从未听说过这名字,“这是什么,很有名吗?”
“你说我这都是为了谁?”他故作叹息,“长得好好的发,绿鬓如云,忽然少了一绺,多可惜啊?”
“啊?这里可真是什么都有啊?”陈献惊喜,“给我第三版,我最喜上面的‘怪味世事谈’了。”
沈如晚目光落在那报纸上。
曲不询靠在窗框上,不咸不淡地哼笑,“谁告诉你,他划下的规矩,我们就一定要遵守了?”
“师父,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他委屈,“他提
的要求也太
人所难了,又不是每个人都会赌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沈如晚坐在对面,握着那株温柔断草,语气冷冰冰的,“给你
除伤
里的罡风,本来就是个
细慢工,疼就对了。既然你这么英勇,应当也不会忍不了这一
疼吧?”
沈如晚正把玩着一株温柔断草,闻言淡淡一抬眸。
沈如晚抿
。
沈如晚蹙眉。
“咳,陈献,我刚才在外面发现,这里居然有卖最新的尧皇城《归梦笔谈半月摘》,你看不看?”楚瑶光偏过,状若寻常地和陈献闲聊。
楚瑶光如言取一份厚厚的报纸,从中
三张,递给陈献。
曲不询看她笑。
那一缕青丝是保住了,他也收获了这么一狰狞伤
。
“绿绦不喜你,你又不是第一次知
?”沈如晚眉
淡淡的,却有
似笑非笑的味
,“谁叫你当时手
动的?”
绿绦琼枝盘在他手臂上,开着几朵白的小
,一
浸着伤
,
渐渐黯淡。
“你是不是傻?”沈如晚和他离开归墟后,一个劲瞪他,“发削去一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长不
来了?”
陈献终于坐下。
楚瑶光和陈献一起抬看她,神情如
一辙的惊愕。
“我稀罕啊。”他说。
第45章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
可就在即将离开归墟、回到碎琼里时,他余光瞥见沈如晚鬓边一绺青丝飞扬,正好要卷近在咫尺的天川罡风中,下意识地伸手一拂——
曲不询“嘶”地气。
他也不知当时怎么就神差鬼使地伸了手,全然
自本能,想也没想。
曲不询无语。
他说着说着,忽然一转,“嘶”地
了
凉气,朝桌
对面的沈如晚看来看去,狐疑,“你是不是故意下狠手啊?”
屋里的气氛一时古怪,陈献和楚瑶光面面相觑,一个不明所以,一个心里叫苦,只觉得自己不该在屋里,应该在桌底。
楚瑶光微微皱起眉,有不赞成地看着他, 瞟了瞟窗边的两人, “陈献,你还是先坐下来吧?别这么着急。”
说是客栈,其实占地极大, 既有单个房间租, 也有一整个院落租
去的, 楚瑶光早早定下了一座独立的小院,待曲不询和沈如晚从归墟归来后便能直接
去休息。
他手上这伤归墟时
来的,当时遇上天川罡风,所幸并不太剧烈,他们手上有温柔
断草,又各有经验,
来还算顺利。
窗边,曲不询一直歪着斜斜地靠在窗框上,听到他说这话,终于抬起
,一
也不客气, “你这
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坐下吧。”
沈如晚冷笑,“我就不稀罕,要你来为我可惜?”
桌案上,曲不询正把手臂摊在上面,一狰狞可怖的伤
从掌心横跨到小臂,鲜血淋漓,把铺在桌案上的云丝锦都染得斑斑驳驳尽是血痕。
她偏过去,不看他。
在座唯一和七夜白关系不大的人就是他, 偏偏没一个比他更急,坐在位置上各各的。
陈献果然站定, 但也没坐下来。
秋梧叶赌坊附近有一家客栈, 沾了赌坊的光,生意一直很好。
“沈前辈,你没看过《归梦笔谈半月摘》吗?”陈献震惊地看着她。
“凡事先礼后兵,在赌坊里转几圈试试手,多打听消息再说。赌坊本就是三教九
汇聚之地,谁告诉你这世上就只有奚访梧一个人知
了?”
“啊?这个奚访梧怎么提了这样的要求啊?”陈献在门边走来走去, “从第一桌赢到第二十桌, 向他打听消息,竟然还得是赌神不成?他其实就是不想把消息告诉我们吧?”
曲不询也无言。
“啊?”陈献睛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