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简直搞不懂他。
她当然不会信这一看就玩笑的瞎话,只是玩笑到这里,也该够了。
“不背后到底是谁,对方利用这
傀儡想要
的事是确定的。”他慢吞吞地说,“只要你真的去了龙王庙,看上去正经地在改变风
,那人会自己
来的。”
曲不询明白她究竟在问什么。
曲不询凝眸看她。
沈如晚轻笑。
可沈如晚又为什么难以释怀,以至于时不时刺他一下?
“既然你很了解这个傀儡,那你知不知,”她问曲不询,“为什么刚刚我只是问它是不是章清昱,它就忽然不动了?”
“你可以放心,不这尊傀儡背后究竟是谁,从这个傀儡踏
院
里的那一刻起,每一件事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
。”他平淡地说,“那人能一定程度上控制傀儡,但傀儡有自己的行事逻辑。”
“没有。”她很快板起脸,冷淡地看着他,“只是觉得他的剑法很好。”
原来只是觉得他剑法超,他还以为……
“照你刚才的说法,若有修士
纵,应当能借傀儡耳目
察周边。”沈如晚若有所思,“那取血幻化成本尊呢?背后
纵的修士能通过傀儡知
傀儡周边的情况吗?”
“也是。”他莫名其妙地说,“长孙寒的剑意是无趣,冷冰冰的,光有个架
。”
傀儡也不是万能无解的,像沈如晚这样一下便识破,正中命门。
沈如晚起码夸他一句剑意卓然吧?
长孙寒的剑意是她手握剑锋的初衷,她正式踏上修仙之路的那天起,便远远地心生向往。
曲不询耸耸肩。
当年他见了沈如晚的剑意,便觉惊艳无比,纵这世间有再多修士的剑法比她超,却也没有她瑰异绝
,再难忘怀。
她提都没提剑意,这人怎么忽然就酸溜溜地贬低起长孙寒的剑意了?
“你说,这个能拿傀儡的人是谁?”她问。
曲不询对上她目光,忽地心一
,神
如常地挪开视线,垂眸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仰
一
便喝
。
曲不询追问,“可你之前说他是你最崇拜的剑修?”
“这傀儡以一滴血为媒,能学人语、解人意,似人而非人,窃来本尊三分记忆,鹦鹉学,却终究不是人。”他望了沈如晚一
,“你刚才那一句,问她真的是章清昱吗,她搜索枯
也答不上来,反倒把自己问住了。任这傀儡装得再怎么像,一旦被当面揭破,便会立刻僵死,再不能行动。”
“你很崇拜长孙寒?”他忽然问。
在这座东仪岛上,无论到底是谁拿了这
傀儡,都足够让人难以理解。
“现在就看你怎么选了。”曲不询闲散地往后一靠,“是先去找华胥先生的府,还是去龙王庙看这场
闹。”
沈如晚微微挑眉。
背后之人可以命令傀儡以章清昱的份骗沈如晚,但之后的事便由不得其控制了。
十年如一梦,任何一个人再看见曲不询的剑意,都不会再把他和当年尘绝
的蓬山首徒长孙寒联系在一起了。
比啊?”
长孙寒就死在她的剑下,对她来说又能有什么不同?
她因他的说辞疑他、防他,他不意外。
曲不询盯着那熟悉的傀儡看了一会儿。
沈如晚皱着眉望向他。
沈如晚一时忡怔。
这座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修士,这千顷邬仙湖上也没有任何危险可以真正威胁到他们,一切的诡谲波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最终都将变成确定。
曲不询还真知。
这不该是落在东仪岛这样的凡人小岛上的东西。
沈如晚不耐烦,“他的剑法确实极超,我也用剑,欣赏他实力
有什么不对?这和我奉命追杀他也不冲突吧?”
“你这么说,仿佛这傀儡亦有生命和灵魂一般。”她轻声说,“始知人之为人,先识己。”
“法玄妙,造化万千,或许在那短短三个时辰里,亦有羁旅魂灵驻足。”曲不询竟没反驳她异想天开,反倒说,“譬如蜉蝣,朝生暮死,谁又能说不是完整一生?”
半晌,微微一笑。
他指节轻轻扣着桌案,莫名不甘。
“这会儿你又不急着找到七夜白的消息给你的生死之报仇了?”她话音重重地落在“生死之
”上,意味莫名,隐有讽刺。
他不在意“长孙寒”这个朋友,却把别人认作是生死之,她又为什么耿耿于怀?
沈如晚一怔。
沈如晚偏望他,目光凝注,静静听他说完。
心境变了,剑意自然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