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我少留行。
无奈夜幕划船轻,别时不似见时情。
柳叶随歌江弄晴......
“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比起柳,月更适合你啊。”康杖石用左手摸了摸月泉淮的脸,“好可惜,直到现在,也没能知道你到底叫什么......”
最后半句残句,康杖石低下头,捻着毛笔,一气呵成——
今夜月明——
刚落了四个字,他却没能再写下去。手中的笔忽然被夺过,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旁。
月泉淮揪着康杖石的领子,欺身吻上。
康杖石身形微僵,很快便反应过来,倾覆而下,有条不紊地攻城掠池,轻柔而不由分说地撬开唇齿,钻营而入。
一样的酒香,一样的温柔。
月泉淮睁眼看他,只见那双妖异的紫眸深邃如井,水光荡漾,似乎能将人的心神吸引入内。他心里一阵激荡,不再敢看,眼神躲闪。
情到深处,一切水到渠成。
康杖石将月泉淮拥入怀中,在他的唇舌指尖流连挑逗,纠缠不休。既有随处可见的温柔,也有不容拒绝的强势。他回抱他,舌也不断回应,化作暧昧水声,辗转回荡。
二人踉跄回屋,唇舌纠结,衣衫尽褪。康杖石一根手指进入了月泉淮体内,徐徐开拓,柔柔安抚。月泉淮呜咽出声,眉头紧皱,只觉得那地方不堪重负,几次都想喝令他停下,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康杖石耐心地加到了三根手指,确定那处柔软非常,才吻着月泉淮额间宣召:“我要进去了。”
月泉淮只觉得耳廓热气弥漫,浑身发软,似乎有什么入侵了肺腑,化作情热。一身白皙肌肤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羞而变得绯红。他鼻音低哼了一声,似是同意。
康杖石连连亲吻他脖颈,用一柄灼热顶入那幽闭之所。月泉淮难耐地忍着,冷汗渗出,惹得康杖石不住轻抚,下身却柔和坚定地全根没入,缓慢抽插,深入浅出。
不多时,焦灼渴求变油然而生,月泉淮得了乐趣,意乱情迷,黑发染了湿意,连叫声尾音都带水。他手指蜷缩,忍不住在康杖石的背上抓出道道红痕,修长的身躯雌伏在下,隐忍中掺入了些许动情颤抖。
不知石顶到了哪出柔软酥热,月泉淮一下子软伏下来,细碎而出一声可怜颤音。康杖石和他缓和厮磨,沙哑低吟出声,吻掉身下之人的泪来。他挺腰抽送,将快感不断蔓延,不曾停歇。
直至月泉淮仰头惊喘,一泄如注,康杖石才叹息一声,也整根尽数埋入,抵在缠绵肉壁之上,将阳精赋予。
春宵正好。
月泉淮握着手里酒杯,抵在唇边,却不抿一口。
酒是好酒,他闻得出来,香气醇厚扑鼻,甚至可以想象到滑到舌上时会是怎样一番好滋味。
但是他不想喝。
那天,他看着他上船,亲口说了再见。
一定要再次见面。
却不曾想一百年过去,是再也不见。
那一首诗,被康杖石补完了全部,留给了他,还说拿来日后相认。
槐绿低窗榴红明,玉人邀我少留行。
无奈夜幕划船轻,别时不似见时情。
柳叶随歌江弄晴,今夜月明酒终醒。
这首诗被起名为拥月。
后来,月泉淮也寻到了自己的名字,成了拥月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