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这是在什么？”就在他闭上睛，一咬牙猛扣扳机的前一瞬间，一让他本来不及，也本不可能反抗的大力从他手中夺过了他的枪，随即这才听到让他的心瞬间便狂了起来的声音。

“小方，你这次来是？”本顾不上回话，胡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有些秃的罗发荣兴奋不已的盯着方榕问。

“小方，是你？”他近乎哭泣般的声音里包了太多太多的意外和惊喜，这一瞬间，沸腾在他心的，已经不再是无奈的死意，而是生死边缘上忽然来了救星的狂喜和莫名的激。

再也不用顾忌什么的他就那么坐在地板上，大声的哭着，想着，想要去死的诱惑变得越来越了。

以罗发荣的厚脸，听到方榕说起自己刚才自杀的举动，老脸也不由的微微有些泛红，借着给自己烟咳了两声后，平复下来的他涩涩的苦笑着：“知我的近况也瞒不过你，没错，这次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钱被人坑光了，老婆也偷偷跑了，在这行我现在已经信誉扫地，要是你再晚来几分钟，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了。

在这座沿海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城市，在圈中，谁不知他罗发荣是明到连过路的蚊上都能削下三分来下酒的主，他也能被人骗了？不过自己刚刚都亲看到了他躲在屋里痛哭和要自杀的一切举动，看来他说的也是不假，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连他都能坑了？在这一上，方榕也有份的好奇

这在他，还是这四十多年的人生里是第一次。以前尽也曾破产过，也曾落魄和被周围的亲朋好友背弃过，可他都咬着牙重新站直了。

难不成还要他像十几年前一样，去街和那些混混们一样讨生活，受别人的白吗？

“我需要钱，需要在短时间内到一大笔钱，所以我又回来了。不过看你的样，好像帮不上什么忙了。”方榕边说边顺手把手里的枪扔到了他怀里。

越哭，他就觉得自己活着越没意思，越想，他就越后悔自己这次妄然一搏的冲动，到了后来，在已经没有了声音的哭泣里，他慢慢从怀里摸一把枪，对上了自己的太。他知，只要自己一扣扳机，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和事便都和自己没了任何关系，包括近来如同噩梦般缠绕着自己的压力和屈辱。

“你也会看错人上别人的当？”正要准备烟的方榕有不信的把烟挪到了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脸上闪过一抹赭的罗发荣。别人方榕或许不知，但面前这个看上去个不，人长的也很一般的中年人到底有多少份量他可是再也清楚不过了。他剥荣也会被人坑到倾家产的这一步，还真是听起来叫方榕觉得难以相信。

“打了一辈的雁，这次反倒被雁啄瞎了睛，也许是报应吧，谁叫我自己瞎了，识人不明呢？唉！不过幸好天不绝我，你又回来了！”说到最后，他的双中又泛起了灼到令方榕都觉得别扭的光芒。

可是这一次，不他有多么韧的神经和毅力，他都知自己完了。尽因为一贯的谨慎，他相信自己还不至于有命之忧，可是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一个过惯了奢华的生活，习惯了被人们前呼后拥的各大小场合的人，一旦完全失去了自己可以凭藉的势力和财富，变成一个圈内所有人中的笑谈，变成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罗，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玩起自杀来了？很罕见啊。”伸手扶起稍有些尴尬的罗发荣坐到沙发上，方榕手里还是不停的把玩着夺来的那把手枪，一坐到了他对面。

面前，一个着黑西服装的微胖汉嘴角斜叼着一烟，手里随意翻转着夺来的手枪，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哭成一塌糊涂的自己。

号啕大哭了起来。

“不至于？我怎么听说你已经变成穷光了？要不是真的走到山穷尽时，你剥荣会躲在屋里玩自杀？”着长长的烟龙，好似因为环境和着装的不同而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方榕，脸上带着嘲的笑，很是冷酷地。

“帮的上忙，帮的上忙！只要你回来，我罗发荣就算真变成小瘪三也能再掀起滔天浪，更何况现在还没到那地步。来烟，烟。”因为秃而显得额格外宽阔的罗发荣下凹的两只小睛里闪着灼的光芒，神大振的忙着用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的双手给方榕递烟、火。

完了！什么都完了，钱没了，自己心的女人而今也卷走最后的一财产跑了。就连这间曾经给自己带来无限荣耀的大屋，再过两天也就要变成银行的了。自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何况就算他还有这个念，他下的这把年纪也不允许他这样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