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裕与谢珧并不亲近，当初过继，她其实是看中谢二家的小儿谢贞。和谢珧相比，谢贞年纪更小，也更懂得讨人心。只是那时正准备定下，谢贞这小娃娃就抱着个小木车颠颠得跑到她家来，一见她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拿着个木车说要给她，让她不要把他带走。她一时心，就换成了年纪大些的谢珧。

而这个谢珧虽是持重，但也总往外跑，时常有些磕碰，这一回遇见匪类，险些回不来了。帮他寻一个媳妇，也好有个惦念，让他记得家中。思及此，贾裕心中得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里贾裕喝了些果酒，一早便歇下了。可惜她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梦到外面正下着大雪，自己和谢远正躲在屋中下棋；一会儿又梦到夏日炎炎，她冒着汗在蝉鸣声中练字；一会儿她又回到了小时候，被阿姊拉着去采莲蓬……各梦境纷繁复杂，让她几乎分不清现实虚幻。

指尖微动，她将手收了回来。

“多谢阿母。”谢珧起，垂目退了下去，里似有暗，看不真切。

☆、第2章大修

到了夜里将睡，那副耳坠被小鬟递了上来，耳坠上的珍珠洁白无瑕，是上好的成，与记忆中那一副如一辙。小鬟给她上，又是说了一通好听的话。

她觉到有人在摸她的手臂，从手心一一往上蹭，直到肩，暧昧又。

起来，不自在极了，时间久了才习惯。

贾裕忍不住皱起了眉，又落在了她的脸上。她以为还是在梦里，于是蹭了蹭，又躲开了去：“郎君，莫闹。”

一旁小鬟见她心情好，便：“如今郎主大了，知谋官职，也懂得孝敬。你看，方才就着人送来了一对珍珠耳坠，待会儿娘可要看看？”

她很久没有用上珍珠耳坠了，伺候的婢女也只当她不喜珍珠。可她还记得，她及笄时收到的第一份礼，便是一对珍珠耳坠。

贾裕拂开额间的手，叹了气：“阿珧有心了，老夫人给了这一本贵女名册，我见着都极为不错。你带回去看看，若是有合意的，便来同我说。阿母替你主。”

她犹犹豫豫，也不知该接不该接。

贾裕的目光落在梳妆匣的夹格之间，及笄时她收到的那副耳坠就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有再拿来过，也不知到如今已经成什么样了。她的手指轻轻在屉环之上，只需轻轻一就能打开。

那扰人的终是停歇了片刻，她昏昏沉沉之间又了一个梦，梦里的少年面容模糊，他递给她一副珍珠耳坠。

清风轻轻拂过她的，舒服的她轻哼了几声。随后雨滴落了下来，由小到大，由缓渐急。躺在雨中的贾裕急促得息着，她像是渴了许久，张着嘴大

谢珧走后，贾裕将昨日临了一半的字帖拿了来，了笔，让人研好磨，准备继续临帖。

帐幔之中，弥漫着微醺的香气。她觉到自己躺在那片无垠的滩泽之上，滩泽早已涸，已经裂成了一块一块的土丘。她开腰带，一一剥落自己上的衣服，直至一丝·不挂。

贾裕，是得看看的。

“怎么，不喜？”少年郎靠着墙，将那耳坠往上一抛一接，中来的声音，是他那个年纪特有的清朗直率，显了难得有着稚气的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