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却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沉默着，良久才悠悠开，“你知吗？我现在心里是一阵兴一阵后怕。后怕的是，我如果今天像往常一样，听着音乐开车，我绝对就听不见你的呼救了。太险了……我都奇怪我怎么今天就突然想要静一静慢慢开呢？后怕啊，多亏了这个念，我才听见了你的叫声。后怕啊，时间上我也没错过你，我没来晚，也没太早，太早太晚都救不了你，还好还好，我正好遇上了。”

“我不明白，这算什么谢，这有什么重要的？”白夜很是不解。

“回学校吧？”白夜低声打破了沉默。

万峰又惊又喜，这样的白夜，如此脆利，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所谓熟悉，是潜意识里觉得白夜本是这样的，所谓陌生，是白夜平时并不是这样的。

“白夜，你知我兴的是什么吗？”万峰自问自答，“我兴的是，你在危急关能大声地喊我的名字让我救你。这说明你心里有我，你不讨厌我，你愿意依靠我。这样的你，很真实很勇敢，我真的很兴。”

万峰有些意外，没想到白夜答应得这么快。

万峰很是惊讶，这个平时话都不说一句的闷葫芦，在受这样大的惊险之后，在这一小方黑暗里，竟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此明犀，如此果决，如此勇敢。跟自己内心藏着的那个白夜，是如此的契合……

“因为我想答谢你。”白夜坦然说，“而且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你，瞒你反而是对你的不公平，你有权知真实的情况。”

这话说完，两人心里都是千万绪，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白夜思索了片刻，轻声反问：“你希望我怎么谢你？”

“为什么这么快？”万峰狐疑问。

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去问，能让白夜不会搪过去，机会只有一次，早知她答应这么痛快就说三个问题了，还能互相补充问清楚一。

黑暗中，万峰探手拉住了白夜的手，地握在手心里。她的手很瘦，也很凉。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那你就坦诚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万峰沉说，“我希望你给我句实话，要是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千万别拿假话蒙我。”

正在急速思考着，没想到白夜说：“不用局限一个问题，你想问的，我都会据实以告。”

“洗碗？你……你真是什么都啊。”万峰又惊又气。

白夜的思绪还沉浸万峰说的话里，想想的确后怕，太险了。正想着，手被握住，挣脱不，只能任他握着。他的手心有汗，但很温。

夜摇答，“我寒假后就去了后厨洗碗。”

突然万峰话锋一转，正问：“白夜，我问你，我救了你，你想怎么谢我？”

“这很重要，这关乎我对自己的肯定。”万峰答，接着又说：“千万别骗我，我会百分百地相信你的答案，你要是骗我，我就成傻了。”

这话白夜又无言以对了，两人又都沉默了。

“好。我会实话回答的。”白夜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