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思下意识地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上方，目的却只有沉漆黑的天空。看不到月亮，也不见星光——但好像也没有乌云遮挡，没有风、没有雨。从上方看的话，就能看到远静静淌的河，这让在惊涛骇浪当中的罗号显得格外异常。

罗波尔皱着眉：“你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啊，话很多。你说什么声音？”

“……不，那应该只是限定在河面——有较大域可以利用的环境下，可用的法。所以才会有这样不合常理的力量，所以我才会从未听闻。二转法师即便在帝国都已经是地位尊崇了。即便中立地带再如何混，二转法师，都应该不至于混成这样的盗匪……”

“……虽然之前就想到了，但，居然真的是法的效果……如此夸张的法效果，罗船长，难会是二转法师吗？”文莱思想要咽一唾沫，他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惊险遭遇令他失去了冷静，破绽百的他，重新拾起了他早就想抛在脑后的恐惧之心。

哈哈哈哈，真是难看啊，小文莱思，真是太丑陋了，你这副可悲的样！

“呼——哈——”“嘎哈！嘎哈！”

不知从何时开始，系统恶毒的嘲笑和不着边际的废话总能让文莱思从过度的慌中冷静下来，他想到了对他有利的可能，但那并不是据确凿的证据的判断，而是一厢情愿的期望，或者说，是他只能思考这样的可能，才能不至于完全绝望。

聆听检定：54＞25，失败。

“……”文莱思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把我们两个，解决之后，吧。”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那你说什么——嗯？”罗波尔的话说

“不知会是什么声音，我也没听到。”

时间都在偏下的位置，甚至于，还在以缓慢的速度慢慢向下移动。他不禁拼命大呼起来，原先呛过的鼻腔和咙，也因此又变得火辣辣的痛。

“是把你解决之后啊！”罗波尔怒吼了一声，把文莱思拎在半空，作势就要把他扔到河里——然而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这个动作，表情狰狞地惨笑了两声，“你这个该死的疯！魂淡！人渣！你要害死我了！你自己也还是没办法得救！该死！”

“应该是这样才对！”

“罗波尔。”文莱思虚弱地笑了一声，“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这艘船，在沉吗？”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罗波尔。”悬在半空中的文莱思一遍一遍地接受从下方涌起的河的冲刷，他自己就在刚才也充满恐惧，然而他此刻的神态和语气，却完全看不来，无论是他的狼狈，抑或是他的恐惧，都没有显在外，“你不想死，不是吗？不想死的话就得冷静下来才行。不冷静的话，只会让生的机会溜走。只有冷静下来，平心静气，比平时还要冷静，悄悄地，但准地手，才能抓住生的尾。”

在大息的不只文莱思一个，刚才把他甩到棚来的罗波尔，似乎扒住了什么东西，现在也跟着爬到了棚，翻了个，仰面朝天，大张着嘴，全然不顾溅起的河正洋洋洒洒地落向他的嘴中的事。他看起来仍然惊魂未定。

“呵呵！”罗波尔息了好一阵，才坐直，半蹲在棚上，拎住文莱思的袖，防止他一步下去，“算是吧。特别舱室周围本来就有机关，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打开，把河放。开始漏的船，就算是开始沉没了吧。只不过，对于船长——对于罗来说，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所以，他也暂时不会去解决吧。呵呵！你猜他什么时候，才会把放去，重新把船舱封起来？”

河、河、河。你所能听到的只有声，浪间彼此对冲，喧嚣的声；浪涛冲击在船上，清脆的声；河打在你的上，沉闷的声。各声混杂在一起吵闹轰炸着你的耳朵，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