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车夫有不满似的小声嘟囔了起来：“可虽说我当时确实有那么多钱啦，买了那本书家里又要吃什么呢，更何况买了就一定学得会吗——”

“看来确实不相信。”文莱思再次打断了车夫的话，并无视了对方惊愕甚至略带惊慌的辩解，自顾自地继续说，“那么我证明给你看吧。你想学吗？”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车夫嘴像是系统那样停不住似的说了起来，然而却不再看向文莱思，好像只是专心致志地控制篝火似的：“就拿人说的0级法术来说。我也算是认得几个字，有时候还会在旧书摊上买些书看看——嘿嘿，看不来吧？”

“我记得几年前，有一次，我看到过一本叫《零级法术书》的东西。您知那本书卖多少钱吗？20金币——就是20标准单位！呵，那还是一本旧书嘞。”车夫咂了咂嘴，“啊，我又多话了。我之前也跟一位法师阁下聊起过这件事，所以也不用人您批评。确实是我不求上，能学到法术的机会哪有那么许多，能在旧书摊上看到我本该恩德了的。”

车夫有尴尬似的看了文莱思一，了羞赧的神情：“是，不好意思，人——”

“你不相信吗？”文莱思咄咄人样地追问。

“……”无论是帝国还是学院城内，据文莱思所知识字都是非常正常的事，不过如今的他不再会为不同地区人之间的差异大惊小怪，只是沉默地听着车夫的话。

“……”文莱思的睛从车夫手背上雷属制式法之徽上一闪而过，车夫家住在联边境，平时就在家附近不超过十天车程的地方往返拉人送货，因为经常往来于学院城之间，为了方便收款，他咬咬牙买了一个法之徽装在上。

“可以的。”文莱思打断了车夫的话，“就像我之前说的，小孩都学得会。0级法术本既不要求手势也不要求咒语，只需要最基础的运转神力方法而已。只要有法之徽很容易就能放得来。”

车夫这回是真的愣了愣神，手上也稍稍顿了一下，接着又发了一声笑，继续先前的动作，却不复之前的朗：“哈哈，人，当得起——也有另外一个意思啊。”

车夫诧异地看了文莱思一，手上的活倒没有丝毫怠慢，接着大笑了起来：“人您说得对，可我这样的人哪里当得起法师阁下哟。”

“……哈哈。”车夫中说的两个法术，不过是0级的“减轻浮力”和“引燃火焰”，在帝国，哪怕可能一生都没办法用法来的，无法自制并装法之徽的平民，对这几个常见的0级法术的用法至少小时候肯定也烂熟于心，这让听到车夫话的文莱思有脸红。

“……”文莱思咳嗽了一声，很认真地说，“那些都不过是0级法术，很简单的。小孩都学得会，算不上什么大本领，没什么当得起当不起一说。”

然而车夫却并不是于讽刺之类的目的才说那句话，他甚至还兴致地跟文莱思攀谈起来：“法师阁下的确名不虚传，只是那样随手放的法术，就能让我省力那么多，还省去了在雪天生火的麻烦。哈哈，我都想去学两个法术了。”

您这么手阔绰的人，我可不好意思让您什么……说来惭愧，我本没有资格说这话，您刚才那两个法术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转瞬间的寂静来临，就连风声都停歇了，只有火焰烧灼枯枝的噼啪响声。

“你想学吗？”文莱思平静地重复了一

车夫神躲闪了一下，没有看向文莱思视他的睛：“不，哪里，是我自己的——”

这都是之前闲聊时提到的话题，不过十几分钟以前，文莱思才第一次知，法之徽于他居然真的只是一个用作神力易的工而已。如今再度提到这个话题，文莱思终于忍不住，看着车夫娴熟地添置柴火的动作，开问：“那么为什么不学呢？”

车夫很快回过神来，却不太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您，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