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六离开了小镇，往一片荒山走去。今晚无风无月，回家的路很黑，但这条路柳六已经走了十多年，闭着睛也能走回去。

柳六只好跪着抱他怀，学着老安孙那样，一遍一遍在他耳边低声重复，“没事了，不哭不哭。”

怎料小孩儿听完之后放声哭了起来，稚而沙哑的声音蔓延，引得三三两两的路人驻目低语。

小孩儿默不作声，站着一动不动。须臾，小孩儿就开始鼻皱眉，低声啜泣起来。

他在林间在小上闭着惬意行走着。左边三步再往左前方走七步，正好绕过六棵长在一起的树，“哼哼哼，哼哼……”柳六哼着摇篮曲，往前小两步，正好过两个小洼……几座荒山之间的路弯弯绕绕，坑木林颇多，柳六却像是一路畅通无阻如无人之境。

老猫鹰的双在老地方散发幽光，凝视着路过的一切生。看到这个老朋友，柳六再抬就能看到山上的树木间的火光，而在那火光之后就是他的家。

我……怎么了？他又怎么了？

耍混无赖的小孩儿柳六是见过好些，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小孩儿的越来越低，快要垂到肚去了。柳六只是不太认老，也没有过分的纠结一个称呼……好吧，还有在乎的。只是柳六不会因为那么个称呼就生气，可看小孩儿的样，肯定是以为自己真生气了，连忙让他抬起，柔声说：“哥哥也好，叔叔也行……吧。小孩儿你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吧？要不要跟哥，叔叔一起生活？”

九月中旬仍是早晚清凉中午温，柳六之前看这小孩儿穿的衣服太大了，有些担心他要闷痱，但摸过才知他上穿的那件连破布都不如，衣服被洗得掉被洗得变薄，薄的跟一张纸似的，柳六前面只摸了摸竟扯裂了一个，再翻看一下，衣服上两个补丁上一个，但大大小小裂却有十多个，活像是别人穿旧了不要之后拿去地板最后嫌地板都不好用才扔掉的布。

柳六不解，半安：“小朋友怎么了？是哪里疼么？”想到他可能的经历，不免如此联想。

不知小孩儿哭了多久，哭到天都黑透路人都不再连屋外，最后大概是哭累了就在柳六的怀里睡着了。柳六叹气无奈，把小孩儿抱起来后，用一只手把糖人的家伙尽量减小声响的随便拖拽到一个墙角就回家去了。因为柳六在这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人好还乐意给孩派糖，又只有他一家卖糖人，所以一看那东西就知是柳六的工，大家也不会去顺走这件。

“轻的跟小猫似的。”柳六一气，把小孩儿额前的发开，他的睡颜，“脸上多一应该会更可些吧……”小孩儿往柳六怀里拱了拱，找到更温的地方继续睡，满足的笑了，“哼，脸猫。”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些东西一都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