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上窗帘的房间里，米洛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眼底是睡眠不足的乌青，他这几天做梦总能梦到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指责他，甚至还能梦到有陌生的人在他的身边，用最下流的话来评价他的身体。

以及他模模糊糊地梦到了黑猫一脸失望地抱着胳膊看着自己。

“你怎么可以和卡慕做呢？”

“你怎么能和卡慕做的时候还这么享受呢？”

我没有……

电话铃声猛地响起，米洛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卡慕”二字，下意识地接通了电话。

“喂？”

“……”

“今天晚上在哪个宾馆见？要不要离你家近一点？”

米洛有些麻木地回应道：“卡慕……”

“怎么？”

“我不做了……”

“嗯，我现在手上有很多你事后的照片，还有两个长录像，你想被别人看到这些吗？”

“我已经被看到了！”米洛崩溃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吼道：“你在直播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人看到了！看的一清二楚！两千人！还能有比这很丢脸的吗！！”

“其实那个是累积人数，不排除有人重复进入直播间啊亲爱的。”

“闭嘴！你这傻逼，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他妈不会再和你做了！！”

卡慕金眸逐渐冷下去：“那我要是说，我不给任何人看，我只给黑猫看呢？”

“……你给他看又能怎么样？”

“嗯，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他会不会对着以喜欢的人为主角的GV打手冲呢。”

“你别玷污我俩的感情了好不好了，卡慕sama算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没有脸面见黑猫了，我可以等我这一身吻痕消下去，我要怎么才能等你带给我的记忆消下去，我以后要是和黑猫并肩站在一起，有人指指我说在直播里看到这个人被其他人操到像狗一样尿出来了，还不是被身边的爱人，你要我怎么样回应？”

“你说啊！你要我怎么样回应？！”

米洛的声音有些哽咽，卡慕只是举着电话被米洛恶狠狠地指责着，托着腮看着自己面前的书。

他只是一时兴起找米洛约今天晚上去宾馆做爱，倒是没想过自己会让自家的狗对着自己吠叫这么久。

“你做出选择了？你要和黑猫在一起？不和我在一起？”

“……对，你要发给黑猫……那就发给黑猫吧，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哈，好吧，那今天就不去宾馆了。”

“今天不去，明天也不去，你以后都不要想着把我约出来！人渣！”

米洛咬牙切齿地怒骂着，挂断电话，熬夜熬了太久让他的头有些晕，再加上还和卡慕吵了一架，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小憩一会，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卡慕对着挂断的手机屏幕微微出神，然后嘲讽地笑了笑。

米洛是自走泥潭，局外人或许能够意识到被一个录像胁迫和某人一直做爱是很危险的事情，或许局内人，米洛也能意识到。

但是他选择了这条路，只能一条路走到瞎。

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再回归正轨了。

现在是六点半，卡慕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动了动，然后点开了他和米洛的视频。

发送给了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