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芯：“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他心一震，这是周宛芯的声音，已有好几日不曾听到她的声音了。但他楞了一下，激动之情在片刻间就熄灭了，他并未回，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一边淡淡说：“姑娘说我没用，就没用吧。”

岳天霖不知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光从窗透来，屋里的，门外的影映在院墙上，轻轻摇曳不定。他却只觉得阵阵寒气沁骨髓，前一片黑暗。

周宛芯：“你当我不识字吗？我们周家世代书香，莫说是举人、士，就是翰林也了好几个，岂是寻常读书人家可比？”

后静静的没了声音，他正在想这女孩是不是又隐了，就听见她提了音调又说了一句：“我要是你，就把那朵捡起来，砸到他脸上去，再夺下他的刀，也吓唬吓唬他，他的是什么少、大呢？”

小五了起来，拉住了小六的手：“那还等什么？跑吧。”

后又是一阵沉静，他侧耳听了听，仍是苦笑，想她是生气也好、蔑视也好，横竖她和自己是隔着天上地下的两个人，又何必去在意她的想法？

她轻蔑地说：“连个小孩也治不了，难怪被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周宛芯皱起了眉：“三次，只有三次？”

岳天霖放下了手里的，他已灰心之极，不知为何反而笑了起来：“说的对，简直很有理。”

岳天霖叹：“三次，还不多吗？科举之路已与我无缘，开馆授徒也不是我能的事，我从今往后便罢了这些念吧。”

岳天霖听了这句话，就像别人砍了一刀，猛然止住了笑声，愣愣地问：“在下。。。在下信手凃来的小作，姑娘都看过了么？”

岳天霖：“只要自其力，奉公守法，什么行当都可以。”

周宛芯愣了一下，见他笑得不能自已，只他是伤心得有些傻了，心里倒有了几分不安，声音便柔和了些：“你也别太在意，我见你夜里写的那些诗文还是有些才气的，也并非一无是。”

手下不停：“他毕竟是个小孩，我只能对他退让，岂能针锋相对？”

句：“不好了，她准是去告诉了。”

周宛芯哼了一声，他不用看也能猜到她翻了个白。

许久之后，他终于站了起来，长叹一声，慢慢走内室，开始收拾东西。

两个人便飞快地跑了去。

岳天霖忽然想起她曾说过“苏州宁昌伯府周家”，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果然是门府第，像她这样的千金小更是让自己不可攀了。当下心里便更加气，叹：“小说的是，想我只是一个连举人也考不上的无用之辈，在小面前如何敢妄称读书人？我从今往后绝不再提这三个字。”

他收拾好了，又去拿柜里的衣服，把韩家送给他的新衣都放在一边，只整理着自己带来的几件半旧长衫。

岳天霖心里一动：“她怎么知这些？”但他仍未回，

周宛芯在沉默很久之后，忽然冷冷地说：“我问你，你说考不上举人，那你考过几次？”

岳天霖：“三次”。

忽听背后有人幽幽地说了一句：“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