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假设，如果当初去学校念书的人不是他，而是。或许，乔家也能一个革命者，乔家的历史，说不定也会改写。

好在，乔娘能够理解他的任。

看到这样的，听到这样的话，乔家宝更加羞愧。

他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拽住，让他疼得不过气来。

宋解放的事，乔老娘还没来得及告诉乔家宝。听他问起，这才解释了一句：“淼淼才结婚没两年，还没孩呢。”

蒋志文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叛国罪，组织上有理由怀疑，他很可能是隐藏在海军队的

“大……”乔家宝鼻一酸，睛咙也跟着发酸发涩。

至于钟舒，她本来是政治思想工作的，现在当然也不能了。她连自己女儿的思想工作都没好，谁还相信她能把本职工作好？

“而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跟着儿儿媳妇住在一起。房那么大，吃穿都不要钱，孩们对我也孝顺……这些啊，都是福气！”

“家宝，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呐，得往前看。”乔老娘看着窗外枝繁叶茂的萝树，心里一派平和。“如果实在要回忆过去，多想想那些好的过往。只有能让你幸福的记忆，才是值得回味的过去。”

乔老娘也听儿说了，因为宋明颜和蒋志文的事，宋穆云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虽然不会面临牢狱之灾，但再想回到的岗位上，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乔家宝觉得自己确实幼稚，可他乐意啊！

他都是半截土的人，谁知还能活多久？他这一生都不敢真正照自己的心意而活，等到了现在，他也想任一回。

宋穆云已经被迫离休了，而像他这个级别该有的退休待遇，很多都没有。

而宋明颜呢，经过查证，她跟蒋志文有着亲密的关系。因为蒋志文的事，她现在还被秘密关着，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着走。

她一直信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宋穆云和钟舒曾经伤害过她。不用她手，老天爷都看着呢！

她的面容隐在氤氲雾气中，看不真切。乔家宝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乔老娘揭开锅盖，顿时，袅袅雾气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雾气中。

乔老娘说的都是实话，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惨。即使曾经被宋穆云算计，被他抛弃、背叛，可她得到的不全是伤害。而宋穆云得到的，也不全是快乐。

“淼淼十岁那年，我跟他们走散了……”乔老娘语气平淡，好似她跟儿丈夫并未分别三四十年，只是三四十天。

“啥？才……”乔家宝张了张嘴，不知该说啥。

乔老娘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安他，她呵呵笑：“都快当曾祖父的人了，怎么还作这副表情？”

“嘭”地一声，乔老娘盖上锅盖，雾气散去，她平静温和的面容又现在前。

都说“老小孩”，人一旦上了年纪，行事作风就愈发幼稚。

隔了四十多年的时间，乔家人再次走到了一起。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也别怪爹娘。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生长的环境，所受的教育，让他们这样的选择。这无关对错，只不过是造化人。”乔老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能赶在土之前相聚，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她的一双儿女，儿宋明志没什么能力，失去了父母的庇护，他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已经很不错额。

“大，我这不是，这不是……”乔家宝脸讪讪，他左右看了一，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赶转移了话题，“对了，怎么没看到淼淼的孩？淼淼快四十四岁了吧？要是结婚早，他也要当爷爷了！”

“家宝啊，比起那些家破人亡，连命都没有留下的人，我们已经很幸运。你看看你，孙孝顺，家和睦，日过得平平顺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大，跟你一比，我真的太没用了！”乔家宝放下扇，脸上带着颓然之。

乔老娘是照旧式女培养来的女人，她没有接受过新式教育，也没有去新式学堂念过书。但她悟好，她的阅历和思想，比大分受过新式教育的人更丰富、更开放。

无尽的悔恨如般向他涌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后悔当初的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