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韧豁达的楚戈听到娘娘的肺腑之言，潸然泪下。他知此刻的娘娘依然愧疚，不愿放下往事。

楚戈是风之人，酒不绝，胭脂女，歌舞声。

“……那个笑得好看的孩……就是……洛海棠……”她不断重复着。

她握着楚戈的手，残存的气息幽微，“那孩最后被人救走了，天现在也不知那人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爹爹怕我来人间孤独，便带我去看阆山洛边的海棠。那时，我就觉得这些海棠中隐隐约约有那孩的笑颜，你说会不会那孩化为了这十里海棠。”

“木绾当时跪着求我，不要将孩送走，可我也无办法……也是那时，她悲戚过度，厥后被药仙告知已有，天帝便将她禁足。”

他第一次来这里，是因爹爹派他去修缮此地的两座镇河石。洛河中有一类珠的珠鳖，雌鳖所产的珠，凡人吃下，可避瘟疫。其中还有一只会隐形的兽，它情不好时便会引发大，淹没洛下的村舍。

他问为何，娘娘言，那是我见过最的，也是最让人忘记一切哀愁的景。

“母亲，此事非你可以左右，莫再哭了。”楚戈为她拭去泪，心疼此刻哀伤的母亲。

空尘喝着此地特制的海棠酒，昏昏睡。楚戈在舟抚琴，两岸景如绝世瑰宝，他的爹爹自小他，成年后，让他选一为封地，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这里。

“数千年前，我还在天司女时，见到了那一场凄婉炽烈的情事，东鸾族九公主为了与自己的恋人神相伴，抛下刚世的孩，自断仙脉在天边化为五霞光。”

他蓄一笑，捋了捋胡须，“为师方才的拙作，让徒儿们见笑了。”

“是我……是我奉命将那孩到神君手中，当时那孩已经会笑了，不哭不闹，惹人疼，可我再痛苦也只能将她送走，我知那孩会被残忍地丢三昧炉中，直至消亡殆尽。”

自己一个的楚戈，心想着，这孩如此诡辩，真拿他没办法，“坐下吧，学无止境，你不能解为师的疑问，确实不是你的错，但你不肯如孔夫一般承认自不足，便如此诗的下半句一般：鸿之躯不自知。”

空尘不会想到这般之人会是自己的挚友。楚戈习艺期满后，决要带空尘去自己新得的封地一游，虢州境内最的阆山，山下是清澈幽的洛河，河边有十里海棠。

“师祖，这诗未曾学过，是哪册书所录？”

故而此地需时常巡视、辖，还有便是捉到那只无影无踪的未名兽。

“那孩很是可怜，她因生下来神力无边，被元天神尊畏惧。天早已对神隐瞒了九公主生养之事，也欺瞒东鸾族说为那孩今后的尊荣，所以要召回天，由木绾天妃照顾。”她的中有了泪光，像是被此事动，“可是木绾还没将孩抱回，我就……”

泛舟于洛之上，赏河边海棠，浮在面的海棠落英，为这人间四月，添了媚，了丰盈温之。

娘娘仙逝前告诉他，若是思念我，可去阆山，看洛边的海棠。

阆山，洛，海棠，这是自娘娘死后，他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