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狡黠一笑，“我也记不清了，我很少去天。”

“那个山谷都有些什么呢？”

她转见他倚在蓬边，喝着一壶酒。

星君也闭不谈那个山谷，好似在替她保护着那里的一切。

“你发何呆，貌似你还想在此等雨停？”他嘴角一丝笑意。

“一年四季都下雪，好。”

“申首山是个一年四季都下雪的地方，天寒地冻，什么都没有。”他说完这话，长长叹息。

“过来。”他示意她去伞下。

周边也能借把伞呀。”

“我少时总去那里，拿着一柄剑、几卷书，便待上数月。”

人间九月，芙蕖依旧生香，远见是不得韵致的。

之烬撑起那把伞，立在舟，微风不时越过衣裙，“人间是个好地方呢。”

之烬本回去休息，但长棣邀她去晟城有名的酒楼吃些可，再

“这倒不是，只因我以前住的山谷很少下雪，觉得稀奇而已。”

之烬不解，“为何那般？”

她抬，见说话的人，冰凉的语气像极了这场雨。

下，她也不知该作何举动，便乖乖跟着他去了。

“你喜雪？”

他带之烬去了湖边，这里离珎儿的宅不算太远，但她一次也没来过。

“很久了，我记不清了。”

“你听闻过申首山吗？”

“真是个绝佳之地，望此生有机会一睹。”他看她这样推崇，回以衷。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未曾听说过你。”

她与他坐在舟上，无人划桨，任由这一叶扁舟随而动。

“你是何时跟随空尘的？”他突然发问。

“我学识浅薄，并不知有何好名字。”想来想去，渐渐觉得取名字很苦恼。

“未曾听过。”

“哦，原来如此。”她。

他看着她，缓缓，“你以前住的地方名为何？”

他不知何时已睡去，眉心有些皱着。

“有很多小妖，它们大多不会说话。山谷里一年四季都着凉凉的风，半山腰有一个小清潭，周围是开不息的琼华树。”

“申首山，你可知？”

“我只是不知去哪里。”

“不过我现在念了些书，还真想给那里取个名字呢。”之烬说着就在脑海里寻觅可以用的字，以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可能是因为没人问起过那里吧。祖云也告诫她不要在天说那里的事，来到天上就要忘记从前。

“我是父君唯一的儿，他很看重我。”

她还沉浸在方才说起星君的怀中，望着远烟雨绵绵，并未仔细听他方才说的话。

他着墨青暗纹衣衫，气宇轩昂，星眉剑目，一手负于后，一手握伞柄，看起来真是“公世无双”。

“你何时见过星君？”她连忙追问。

他用法术使舟慢行着。

“不知，那里很远很远，没有名字。”

此缓慢，舟也渐渐停滞。雨打在草篷上，声响不大，闷闷的，雾气迷离，宛如仙境。

他见她这般，微微笑着，他的笑不同于星君，少了一分意，多了一分无所顾忌。

“无名之地总让人觉得好奇。”

是啊，她能去哪里呢，来人间就是为了找寻星君，除却此事，真的不知还可以什么。来这里的每一日她都睡不好，她想自己终于可以会那诗句里写的，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再辗转伏枕，但未曾涕泗滂沱。

“年华易逝，莫不懂珍重，随我走吧，这晟城你还不知哪里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