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言顿觉嘴里的都不香了，略嚼了嚼便咽下去，简直怒其不争：“自古都是成家再立业。遇到喜的姑娘可不能拖沓，你若不上心，总有人截胡了去。要我说，还是得给甜再吊吊胃，这般暧昧才是最上的……”

戚廉隅安静吃饭，显然不想搭理她了，但她却丝毫没自觉。

戚廉隅没有看她，近乎迫症地摆齐碗筷，手上的青却微凸，“别这些了，先吃饭吧。”

大约是年少脸儿薄，余常甚少主动提及。如今在她的帮助下，倒也不扭了。有盼！

戚廉隅刚要给她夹菜的手顿住，默默收回来，像是不经意，轻声发问：“阿怎么总好像是在撮合我跟她？”

“阿倒是懂得很。”

越冷不丁开，审视着他。

这话里意味不明，越也不想，“话本都是这样写的不是吗？”

不知是不是觉得她们二人这般委实有伤风化，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的冷：“你们在什么？”

怎么你现在才发现吗？

“印字的是五仁的，刻的是果的。”

越胳膊稍微松了松，刚想说戚廉隅在厨房饭，就看见他端着盘走到门。

自打确定了她的份，越就明里暗里一直在撮合她同戚廉隅，下二人也是同在学堂，又比邻而居，情想来是厚不少。

“今夜一同去我家用饭吧，爹娘都想着你们能过去。”余常说完这句顿了顿，“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回去用午饭了。”

真是儿大不由娘。

诶？戚廉隅不是刚来吗，怎么这就要走？

“你们俩先端午闹了别扭，到今日还未曾和好吗？”

戚廉隅没再看她，拨了两下米饭，语气平淡，却又像是在置气，“男儿应当心怀大，为百姓谋福祉，不该被情束缚。筠心现在不会考虑这些。”

她虽没有明着来，但也暗搓搓给二人争取了不少单独相的机会。戚廉隅聪明，定然早就猜到了。不拒绝不就是认同吗？

他一向心细，总能恰到好拿住她的喜好。

戚廉隅还在摆碗盘。她自从生活稳定了之后很折腾一些餐，这段时间喜的便是这透粉琉璃盏，偏偏还要搭和田玉白箸。

越搂住她，在她脸颊蹭了蹭，“常啊，回去也代我给你父母个谢。”

束长发的女难得有些羞赧，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戚廉隅呢？”

越递到嘴边的筷也停住。

原来只是着急去看汤啊。

戚廉隅的教养向来好得离谱，行止坐卧都温和循礼，平时筷放下来都难以听到声响。刚才那一下着实有些骇人，隐隐透着些戾气——应当也只是错觉罢？

她兀自盯着大门思考，倒没注意到戚廉隅反而松了气。

越这才将手拿下来，“刚说到你呢，常送月饼来了。”

他偏看见越盯着他屈起的指节怔愣，忍不住蜷了蜷指尖，缓了缓心神，“锅里还有汤，我去看看好了没。”

但青期的孩大多叛逆，且面儿薄，不愿大人手再正常不过。越还是准备迂回委婉些，“阿只是觉得常很好罢了。你虽聪慧，但到底不会讨女儿家心。往后若遇到了喜的女，可不能这般木讷，不然媳妇儿跟人跑了，你上哪哭去？”

“筠心，你可有在听我说话？”她讲了大半天，也不见他回应一下。

越走到桌边坐下，饭也已经盛好。刚拿起筷，她就想起他先前刚来时的冷，“刚刚你委实太凶了，常虽看着大大咧咧，但到底是个女儿家，你晚些定要好好安，免得她多想。”

“没有闹别扭。”是矛盾。

戚廉隅像是再听不下去，手里的筷用力在桌上，连越都被惊了一惊。

难得开了这个话，自然要同他讲下去，不然又被他躲过去，往后再那样冥顽不灵，任由人跑了怎么办？

越往前走了几步，奈何那姑娘跑得快，还未及声，她就踏过了大门，只能作罢。

越微微弯腰，接过她手里的盒，领着她去，搁到桌上打开，“自然没有呀。还是常懂我。”

越不吃五仁馅的，去年都没怎么动，今年他们就记着了。

尤能欣赏到这不落俗的。越啧啧两声，心下叹：果真是越长越好了。

虽说现在是话本世界，但到底让她心。

只是方才还主动提起他的姑娘，在见到他之后脸却并算不得兴，甚至无关痛。

盒里的月饼巧可，可见的人手巧。

越看着他疾走去的背影，手指稍微动了动。

“你一个大好男儿可别跟我玩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阿在此也是人生地不熟，到哪也不能给你找个娘，你自己若不把握住……”

越扫了一，见他不以为意，很是不满：“女儿家大多，怎么能你觉得没闹别扭就没闹别扭呢？若她真的好好的，刚刚怎么没搭理你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