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搂着他不放，轻轻摇了摇，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促白敬：“起来换衣服。”

白敬嗯了声，伸手半搂着李书意闭上睛。

李书意被勒醒了，但还有些迷蒙，他察觉到箍着自己的力并有放松，这才逐渐清醒了过来。

“是不是恶梦了？”

“梦见你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

白敬坐起却没有动，只把又抵在李书意肩上。李书意只好帮他把扣解了脱下，又换上拿来的，然后：“自己换。”

心脏像被什么抓住，痛得他无法呼，泪终于挣脱束缚落下来。白敬捂住双坐倒在地上，抵着床沿的突然剧痛起来。

他一低下就碰到了白敬的发，伸手回抱过去时发现白敬的睡衣有些地贴在后背，又摸了摸他的脖，后脑勺的发都是的，他疑惑又急切地问：“怎么了这么多汗？”

他没有说梦见李书意受伤，那场景现在想来跟当初发生过的事何其相似，他无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经历，同样的他也不愿李书意回忆起那段只有疼痛的过往。

李书意怔住，半晌他向白敬更靠过去一些，在白敬额上贴了贴，：“睡吧，我能看到你，也能听到你说话，我一直在这。”

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刚刚所经历的一切，真实到现在他都还心有余悸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他已经回到了现实，李书意就在他的怀里，熟悉的温和气息，还有因为他的拥抱而挣动了一下的动作——是真实的李书意。

李书意费力地被白敬一起抱住的手来，贴了下对方的额，发现没有发才放了心。

白敬松开了一，李书意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放回他边，起下了床。

李书意很快找一净睡衣，转回床上时发现白敬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他回到床上笑了下：“一直看我什么？”他把白敬那边的被也掀开，：“来把衣服换了。”

白敬不愿再回忆下去，他用力抱了怀里的人，哽咽着低低叫：“醒醒书意，李书意……”

回家养病，看不到李书意因受伤而苍白的脸，更对着他说最刺痛他心的话。在过去了那么久后，那些被他忽略掉的有关李书意的一切，如今都清晰地一一浮现在他的脑中，李书意当时听到他的话的反应，他踉跄着脚步落荒而逃的影……

……

他下意识地摸向边，碰到了熟悉的温才极轻地呼一气。他侧过把李书意搂到怀里，脸颊凑过去贴着对方的脖颈，也不对方会不会被他吵醒。

重的无力从他的心底涌起，席卷淹没了他，他觉得自己很生气，却又毫无办法缓解。因为他不知是谁伤了李书意，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形态存在，甚至他不知他和李书意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白敬难过地看着面前无法给他任何回应的人，看他忍耐着伤在痛苦的睡梦中难受挣扎念着自己的名字，而自己无能为力到连抱起对方安抚都不到。

从梦中猛然惊醒，白敬睁开睛，一片漆黑。

“嗯。”白敬闷在他颈间，嗓有些嘶哑：“我没事，让我抱你一会儿。”

李书意打开灯看了一时间，凌晨五不到。

他的动作当然都是枉然，李书意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更不可能对他有所回应。只是，哪怕能抱着虚幻的李书意，他也觉得得到了那么儿安。

白敬浑都了，这样睡下去不行。白敬没动，李书意把自己这边的被掀开，拍了拍对方的背才又：“放开我，白敬，我给你拿件衣服。”

他只希望往后的余生里，李书意都再不会想起。

等白敬换完一睡衣李书意才挨着他躺下，问：“你梦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