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茶水端进去,递给了武植说:“今儿下午还好好的,二弟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在祠堂动了家法?”
女人是不被允许进祠堂的,所以潘金莲只能派小厮去打听,得知武松在祠堂里被武植一顿训骂之后动用了家法,还被罚跪。
武植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嘴唇上下动了动,又觉得此事难以启齿,在潘金莲的注视下终于是满脸怒色道:“那臭小子,他,他学什么不好,偏偏学断袖!”
潘金莲听到这话,内心大为震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这,这事从何说起?”
武植便将今天下午发火的因由说出,后来武松被他唤去祠堂,在家法之下仍是不悔改说自己爱那个男人,武植气不过才将他罚跪于祠堂。
潘金莲听完震惊了好半天,脑子里都在转着武二这傻小子难道是被人下了降头?后又想了想以武二这个性子似乎做出喜欢男人这件事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哪个男人到了二十三了还没有娶妻......若武二是认真的,那么便是派人将他锁起来他都能将锁链扯断逃出去。那直撞南墙也不愿回头的性子,可是让潘金莲和武植头疼得不行。
潘金莲脑子里千回百转之后,又问丈夫:“你说你动用家法,二弟依旧不悔改,你有没有问他这个心上人是如何认识的?问没问他关于未来子嗣的想法,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喜欢的对方只是一时玩乐,他不趁年轻未成家,又该怎么办?”
武植听得妻子这般提问,居然一愣。他当时因为武松眼里那倔强得不行的认真神色激怒了,一遍遍骂着他有违人伦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认错,却从未问过弟弟任何事情。
见丈夫面露尴尬之色,潘金莲知道自己到底是猜中了。这个丈夫最是不会与自己的二弟好好说话商量,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丈夫一遇到武松那牛脾气,气性也跟着大起来。若不是她一直从中调和,武松挨的打都快比他吃的饭还多了。
潘金莲无奈道:“你这个老冤家,平日里在县里断案如神,怎么自家的事都分判不清啊。”
武植不好意思地看向自己的妻子,真是让妻子说中了。他自妻子入门以来就听老丈人的话专心寒窗苦读,而武二教育的担子基本上是落在了潘金莲的肩上,幸亏得了贤妻也将那顽劣性子的武二教育得算是个顶天立地的。后来他考中举人,升任县官之后一直为民之事奔劳,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潘金莲一人在打理却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若说这断民案他自然是泰然自若,若说这断家事他是万万比不得这贤妻。
“还是先把二弟从祠堂里放出来吧,你刚才怒极动用家法打他,他身上伤着应该不轻,若是再不吃点暖食,如今已是入秋,夜里凉怕是第二天会着了凉。”潘金莲语气轻轻地,状似漫不经心,却是每句话里都戳中武植这颗疼惜幼弟的心。
见武植不说话,潘金莲唤来了小厮,吩咐让二爷出来。小厮正是阿四,今日下午守着祠堂门隐约听见怒吼。阿四暗中飞快的看了眼武值,看老爷面上不显,知道是默认了,才敢应下夫人吩咐。谁料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阿四又一脸为难的进来,不敢抬头回禀道,是二爷不肯出来。
武植听着这话又是好一阵气,直直翻来覆去的骂混账孽障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