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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身弹得一手好琴,也学了那些酒馆驻唱歌手十成十的腔调,摇头晃脑唱着悠扬的曲子,埋种子的工作自然而然就都交给了旅行者去做。
叫作桓斯弥利底的花种外观奇特,出现的原因也奇怪。
还有一点,听他唱起不知名的歌谣时,旅行者左耳里的刺痛感也开始变得时有时无起来,神奇到了极点。
那道尖细长音听着清脆响亮,像是直接穿过了血液凝固后的痂钻进深处,再度出现时弄得旅行者一个激灵,连手心里的桓斯弥利底都没又及时顾上。
“……稍等稍等。”
旅行者看他只是眯着眼哼着歌,弹琴弹得也认真,赶忙把滚落在地的花种捡了起来,老老实实听着这首歌结尾后的吩咐。
苗圃中的草方格一个个排列得整齐。
不久前种下的那一株不知名花朵规规矩矩地占了一小格,边上剩余的区域相较剩余的十五个方格就变得有些暗沉,接近墨青的颜色。
第一下踩上没有被埋入种子的草方格时,旅行者还没询问种植的方法,少年已经先指挥起了行走的方式。
“往前走一格……与风颜色一样的蝴蝶,会带来使空地生长的机会,左转……”
在这种情况下,他嘴里的调子最开始还能听得见词,后来就只剩下拨琴时间歇性的和弦,好像全都等着别人补全。
每在这嫩绿鲜黄交织的草格上走一步,草地的颜色都会进一步加深,融合得彻底;而其中还混合着几个漂浮着光点的草格,正是少年口中走走停停的“休息点”。
旅行者观察出了这一步骤后不免放松了心态,一手握住了桓斯弥利底,另一手揉起耳朵缓解像是进水一样的疼痛,只顾着听他下一步的最后落脚点,脚步也变得不急不慢起来。
“踩完所有的‘格子’以后,慢慢走到那株毗波耶面前,蹲下身,把它摘下来。”
这种行走方式具象化后,像极了孩童间“一笔连线”的游戏。
“为什么?”
旅行者正正好停在了毗波耶边上的一格草地里,闻言不解地问过去,“不是要种下花吗?”
“它还会再长出来的。”
少年不再弹琴,开始调整起琴弦,头也不抬回过话来,“如果你想帮我获得新的一颗桓斯弥利底的话。”
“……”
旅行者沉默着,想到自己最开始的无赖行为,没有过问太多,伸手从泥土中拔出了这朵种下不久的花。
预备着将娇艳欲放的花苞交给对方时,困扰许久的尖锐鸣声再度出现在旅行者耳边,一步步加大起强度。
“这是第二朵……”
眼前人的嘴唇开开合合,还在说着什么。
旅行者捏住了脆弱的花茎,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少年,而后极其缺失耐心地抖落掉花茎根部的泥土,往前一仰、自此陷入无边际的黑暗里。
“弹琴可以使它们活跃起来,就像……”
少年一派兴致勃勃的模样,继续讲着关于桓斯弥利底的种植方法,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旅行者的异样。
即使旅行者早已经栽倒在了草地里。
……
“醒一醒,旅行者……”
陌生女孩的关怀话语,顶替掉了那道久久不绝的鸣声。
她轻柔抚摸着旅行者的脸,一双小小手掌触感嫩滑,温热馨香,“压力很大的话,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
旅行者对着无边的黑暗摇摇头,呼出口重气。
“这样呀,累的话,再等一等吧……”
黑暗中,女孩轻声说着,一条柔滑的绸带随之缠绕上了无力抬动的手腕,系得松散。
左耳里未被及时清理干净的血液,随着声放缓不少的鸣音一同被除去,一时间清爽无比。
[净善宫中的小吉祥草王出逃,城中所有士兵收到命令后,立即……]
嗡嗡颤动着的鸣声末尾,旅行者听见了这段似是而非的命令,却没有深究过多。
累和困,是旅行者现下仅存着的两样情绪。
也许是该去上个厕所了……
……
不论旅者是否到来,几天后,“审判”照常来到。
从一开始就被当作了抵罪对象的人偶,不出意外再次被不明事理的村民们捉走,施以极度残忍的火刑。
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