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接了一嘴:“景先他爹,现在不是讲究个思想步啥的嘛?那个柳满堂在旧社会不是当过兵,后来还在镇公所里
过吗?就他那样的,咋就混成了贫农?”
崔景先匆匆赶到了县里,找到了李玉。
“……还有,地区教育局那边,如果有人来调查,就让县里给证明一下,人家柳小禾家的的确确是贫农,这个档案都是层层审过的……”
柳小禾,也不会受
爹这是疯了吗?崔家跟柳家早就不来往了,嘛要坏人家的事?可这信已经投
去了,怕是收不回来了。
崔景先一听,大骇。
李玉见了,想宽
他。
第二天一早,他向队里请假,就搭乘车去了县里。
崔家上下,自然是灰心丧气。
他兄弟崔景宏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就跟哥透了风。
自家儿没考上,他家闺女凭啥就考上了?这不是还没发录取通知书吗?他就不信,那柳小禾能顺顺当当地走人?
当晚,由崔长河述、崔景宏执笔,写了三封检举信。
那崔长河心里颇不平衡,就跟景先娘不停地嘀咕着。
可崔景先却提不起劲来。
把这事一说,李玉也吃了一惊。
他想,那封匿名信没没尾的,省招生办那边不一定会
这事,等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到,就没事了。
他垂丧气,尾
再也翘不起来了。
当然,都是匿名信。
他找到邮电局,查到了县教育局、地区教育局,还有省招生办的通信地址。就贴上邮票,把那三封检举信投递了去。
而崔景先并不知此事。
“玉,谢谢你……”崔景先郑重地
了声谢。
也有一愧疚。
崔景先回到家里,就开始埋复习功课。
他在家里坐卧不安,总觉得良心上有所愧疚,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再复习一年,他一定能考上大学。
最可气的是那个柳小禾,竟然考了全省前五名。这本是他家儿媳妇,就这么给
丢了?一想到当年退婚之事,就觉得窝
。
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
?
,等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同年参加考的崔景先却落了榜。
崔长河一听,心里一动。
第二天一早,就跟家里说,要去县里一趟,有同学在那边等着。
李玉好歹挂上了大专线,可他却连边都没摸着。
他一向是个骄傲的,哪料到考场上却失了准?
可真这么了,就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不就是没发挥好吗?
他想,柳小禾、李玉都能考上大学,他底
不错,凭啥就
了气?
回来后,心里颇为忐忑。
最后,才低声说:“崔景先,我去跟我爹打个招呼,就说有人
红,写了匿名信诬告,让他把那封信押着,不要往外
……”
他回到家里,闷大睡,谁也不肯搭理。
可一看到儿那副熊样
,心劲儿又鼓了起来。
她咬着嘴,想了半天。
他连李玉都不如。
就压下那兴奋,不停地给他鼓着劲儿,说“崔景先,你好好复习,再考一年……”
玉考上了,独独剩下他自个儿。这一分开,
情怕也会受到影响吧?
景先娘听着,也不是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