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延州城的确有些混,言越来越甚,百姓们怕夏国军队打来,都人心惶惶。不法商人趁机囤积粮抬价,更增加了这恐怖的气氛。王延龄震怒之下打击理了一批商人，使得其他商人们再不敢兴风作浪。再后来有些商人怕言成真,开始离开延州,外地的商人也不敢来，所以往延州城里输的资也少了很多,价了起来，民心不稳，开始有人铤而走险。

王延龄纠正她：“我如今已不是相爷，潘娘别再如此称呼了。”

王延龄彬彬有礼：“这阵延州城里有些，让七弦送你回去吧。”然后对七弦说：“你不用再来接我，我多待一会儿，自己回府衙。”

后来烧纸的人越来越多，四周也有很多的呜呜的哭声响起，呛人的空气里满是飘浮的纸灰。

艾怜听见了旁边王延龄低沉的声音：“纸灰飞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任福，你在那边也一定是个铁骨铮铮的鬼，只是你要多动脑……你的家人我会……”

七弦着火后，王延龄从篮里抓起一把纸钱投火堆里，然后又掏一小坛酒，倒在了纸钱上。

艾怜听了些苗，问他：“那些言不是空来风吧？夏兵真的会来攻打延州城吗？”

想到如今的宰相就剩陈世了，她又是陈世的前妻，便不好接话。

第148章大战前夕

艾怜起回礼：“相爷，是祭奠老太爷吗？府衙那么远，您怎会来这里？”

延州城里许多人家都失去了亲人，战场上死去的士兵都就地掩埋了，家人没有他们的尸骨，无法给他们起坟冢，只得就近在家门遥祭他们。

七弦送艾怜回衣坊,告诉她说：“这几日虽然休沐,但大人一天都没有休息。日里带了些官员在延州城外绕了整整一圈，查看哪城墙防守薄弱需要加固,哪里有漏需要补上。天快黑了才城，在守备大人家吃过饭后，让我备些香烛纸钱,就近遥祭任福将军,可巧遇见了潘娘。”

“上一场战争他们大获全胜，士气正。开后夏国北发生了严重的雪灾,冻死了很多牲畜,他们缺少粮,肯定会趁机再一举攻宋的,只是宋夏边境线很长，不知他们会从哪儿打来，也不知会攻向哪里。乡村没有多少资可抢，大人认为他们一定会

原来他是在遥祭任福将军，他此刻心情一定不好。艾怜忙完了自己的事，向他告辞，临行前特意嘱咐他：“大人，烧完纸离开后一定不要回看，不然会被鬼缠的，切记！”

不久，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一熟悉的声音响起：“人生何不相逢！潘娘，这真不是个相遇的好时机。”

艾怜见没地方下脚，便拐了几个弯，到了一稍微僻静的巷。

艾怜很快着了火，把纸钱一张张地投火里，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也清楚地照见了她脸上的泪痕。这个世界里她的男人都在地下长眠，只有她还活着，活得如此孤独。

这里也有几零星的火堆，火堆旁的人或站或蹲，有的在轻泣，有的在嘀咕，也有的默默无言。

艾怜转见王延龄穿着的袍，后面的七弦拎着篮，见艾怜看他，便对她弯腰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