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狠狠地抓挠着木盆底,手指肚的伤又都被抓破了,她看着渗来的血在中一地扩散消。

由于嗓不好，她没怎么同姑妈说话,但从姑妈的一举一动中,她能觉她是个善良的人,她很疼两个侄,屋及乌，她也很关心自己。

张粟的脸窘的通红，保证：“姑妈，你放心，我心里疼着她呢。”

不想让任何人知自己的伤心事，艾怜编着谎话：“路上遇到了盗，这些伤痕都是盗打的，盗抢了钱财后把我官人给打死了，他们嫌我没用，就把我扔在山里自生自灭，我用手刨坑，埋了丈夫，所以手指才受伤严重。”

她也不揭穿她，柔声地安着她说：“这世艰难，女人活着不容易，幸亏遇到了我的两个侄，不然遇到了猛兽或是其它山贼，你怕是被没命了。”

“你那傻哥哥，脑里就一，不

“哎！”她急忙坐好，答应了一声。

姑妈拿着个小凳推门来，见她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半边脸上隐约还能看手指印，明显是被人打的，肩上和手臂上全是一一的血痕，好像是鞭打的，这么的小媳妇，什么人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姑妈叹了气，舀起一瓢轻轻地淋在她的发上，然后拿皂角在她乌黑茂密的发上轻轻搓着。

艾怜，应和：“他们都是好人。”

姑妈见她脸上并无嫌弃他们的意思，便放下心来。

“啊——”艾怜痛苦地抓着发,用力地摇着，她不要去想秦永，一想起他来就要发疯！

姑妈用巾给艾怜着背，夸起自己的侄来：“我的侄们，人虽穷，却是心善之人，山贼都是被无奈，除了打劫外，并没有伤过人命，你就踏踏实实地同他们过日吧，他们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张粟帮姑妈劈柴的时候，姑妈坐在院里给艾怜补撕坏的衣裙，嘴里念叨着：“这小媳妇遭了大罪，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千万别学别的汉动不动就打媳妇气。”

晚上，艾怜和姑妈睡在一张床上，连着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如今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只觉得又累又困，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起来,看着远桌角的油灯开始发怔。那一豆火苗，不停地闪烁着,虽然小的可怜,但它是光明的、温的，不知秦永怎么样了？他此刻在漆黑森的地底正慢慢腐烂吗？

她心里认定她是撒了谎的，一个年轻貌的小媳妇遇到贼人，怎么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定是被贼人糟蹋了，才因此侥幸得了一命。她必是害怕被人知失去贞洁，才说谎隐瞒的。唉，穷人家里哪有那些个讲究，只要她肯踏踏实实地跟着侄过日，侄们是不会计较她以前的那些个事儿的。

见她的手指惨不忍睹，她心疼地问她是怎么的。

艾怜微微说：“是呀，我很激他们救了我。”

第二天张麦并没有来，艾怜也昏昏沉沉地躺着起不来。

只有上的疼痛才能掩盖住心里的伤痛，她疼得“嘶嘶”地着冷气,把手从中拿来。

这鲜血淋漓的手指，不能再去碰了，她正琢磨着要怎样才能洗净自己时,忽然听见姑妈在门外问：“姑娘,我去帮你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