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过神，对世界的认知已经从「自己」与「自己以外的人」，多了一个名为「云雁」的分类。

虽然奇怪，但不至于无法接受。

那样的画面令人讶异，却也异常地。「」，他久违地受到了，而且是在一个没有沾染任何鲜血的活人上。

跟云雁一起可以少说很多废话，少很多表面，他不介意给云雁看到分而真实的自己，不介意在彼此懒得回自己房间时挤一张床睡。有时候，他会到自己也能跟普通人一样生活，跟一般的青少年一样，与年纪相仿的友人愉快地相、打闹。

他了不少时间筹备这件事，这隐私的话，失败一次就很难再有下一次。把所有可能的对话都设想周全，他找了个彼此都有空的晚上，邀云雁在宿舍喝酒。云雁的酒量并不好，喝不到一罐就微醺的程度，这是达成目标的绝佳发酵剂——

在他逐渐对云雁敞开心的同时，对方亦是如此。在一次并未预先告知的串门，他看见了云雁正在使用「相机」。没有查觉到他的云雁优柔地佇立着，沉默地看着在指尖的照片逐渐化作灰烬。

云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以往总是他看穿别人的想法，这次倒是被云雁反了过来。他挑眉一笑，被激起的傲气不容他逃跑似地否认：「你也讨厌？」

他觉得自己愈来愈靠近，那被搁置已久的，「以及」之后的答案。

不论是丽的云雁，还是那特别的相机，看过一次就很难忘怀了。这是云雁从未告诉他的秘密。那之后他一直思考，究竟是因为云雁很特别，所以才拥有异能；还是因为拥有异能，云雁才特别呢？

他不该因此动摇的，却无法否认地为对方到一丝动。明明这些对话仔细想来并不特别，他还是第一次油然升起一稍微被理解的觉，很微妙，对方甚至是小自己三岁且认识不久的人。

他如愿取得了成果，且意外地成果丰硕。

一愣。问题很直接，云雁的表情与语气却不令人到冒犯的侵略，那双睛纯粹而通透，有着让人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力。

「怎么这么问？」

「你不喜，我就不特别送上祝福了。不过，也希望你不要讨厌这个日，虽然这么说有自以为是，这天至少对我而言是好的，也希望你今后可以慢慢发现它的好——啊，到最后好像不小心变成祝福了呢？」

接下来的日——不，或许该说之后的几年，云雁是他唯一不会特别考虑目的而主动靠近的人。他们有着许多共通，例如他们都喜阅读与思考，能轻易地察觉别人的想法，虽不曾与对方提及，但他们都在追求着一个可以罔顾生死的理想。

「很累」的前有着微不可察的停顿，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知云雁原本想说「不希望」，只是委婉地换了个词。

既然接近了，就没有放手的理。他久违地动了心思，设了一个云雁或许会向他坦白的局。时以声的话题是个好选择，云雁一直都惦记着那已死去的知名编剧，而且他父亲的死也跟时以声有关——他或许该去给时以声上香，父亲能比预期早很多死掉都是托他的福。

内心升起了一被看透的赤，他扬起笑容，声音却戒备地沉了几分。

他们的总是带着互相明白却不明说的接。

云雁是特别的。他预这个人在往后的日里也不会黯淡，只会展现更多不凡的面貌。

「你看起来……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