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答一句我就觉得自己愈渺小，揪衣摆，我盯着地上的木板隙，要与他对视着说完这些比想像来得困难，「就这么多了。」

他听了不禁大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我陪着乾笑了两声，但这个为椅的申冤没有得到认可，等他笑够了，他伸手一拉，霸却又不至于鲁地让我坐了下来。

尹若低喃，复述，又彷彿一声既沉重又像是玩笑的自问。我微微抬起，歛起笑容的他目光惆悵却隔绝。

平时的他表现得实在太过自然，就算现在知了这件事，我还是下意识地把他当作一般人对待了呢。

「我很抱歉……」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尹若挪了挪，把话重新放回问题上。

「你是在抱歉？」他语调微微上扬，「低着我『听』不见？」

「……我不否认。」

「她说了你的梦想。」我抿回答。

——那是台纯白的拍立得。

「要不要选个弹？」他从袋掏了一小叠东西给我，又转过去拿放在地上的背包。趁这个空档我看了看手里的品，第一时间没仔细瞧，没想到又是拍立得照来的——灰白框底的照片。

「选好了？」

「你会弹钢琴？」而也在这样短暂的几秒间，尹若又重新回到了捉摸不透的笑脸。

快速翻看一遍，每张都没有人，只有看不地的景，就彩而言，有些与现实景象无异，有些却带了奇幻的特效，有的和谐，有的矛盾。而相似的地方，是它们都有淡淡的浮印，印着很浅很浅的五线谱，可谱曲又各不相同——

这人又想什么？我不禁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他往右挪了挪，拍拍多来的半张椅，示意我坐下。

「你不觉得这张椅很可怜？」不知怎地，可能是事情发展超了预期，我指着白的钢琴脱而就是一句荒谬。

「傻站着嘛？」他笑着促。

「会一？」我抿回答，虽然总是摸不清他的想法，倒是差不多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尹若的话语传来，我抬起看向他，对上视线他扬了扬手里的品挑眉一笑：

「过来。」他加笑容，朝我招了招手。也不我是否意会，他说完便转过去，把琴盖又打了开来。

「想不想知它的功能？」

难不是吗？我好想这么问，但还是忍了下来。

一起坐……？我眨了眨，禁不住讶异，没想过他会愿意与人如此贴近，尤其我们的关係又是那么疏远而微妙——

啊……我恍然惊觉地抬起了，对上他笑得弯起的。

「所以你才如此遗憾？」

「她说……那是场车祸意外。」

「『意外』……吗？」

「哦——」他听不情绪地轻哼了声，「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