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一头扑在孟观时的怀里:“娘亲,我晓得的。”
孟观时抚摸着她的颅顶,满是疼爱而又语重心长地说:“蕣华,你可要记得,无论你做得如何,但是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东西,都要符合先圣的教导。”
盛蕣华点了点头:“娘,我记得了。”
就是让自己学会装点门面,徐皇后也就罢了,班昭和宋氏五姐妹,她们的女德教训是一回事,但是看看她们一生行为,即使按照二十一世纪的眼光,也是相当叛逆,尤其宋若莘姐妹,终身不婚,一心学问,堪称激进女权,二十一世纪坚持不婚的女性也是比较少的,而人家五姐妹都不婚,这样的事在现代社会,也是堪称奇闻了,放在如今,就是自己和盛徽盛颐还有归近芗都不结婚,再加上蜂儿小螳,凑成六个,那就比宋家姐妹多出一个了,数量赢。
空闲的时候,孟观时便教她弹古琴,孟观时乃是一位标准才女,琴棋书画都能上手,尤其是琴艺和书法绘画,相当精湛,即使来到盛家,也没有荒废了这些,只是不怎样下棋了,因为盛家的子弟都远离棋盘,因此她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便将棋具留在了家中。
蕣华对于书法兴趣一般,非常喜欢古琴和绘画,而且喜欢的不是水墨,而是粉彩,越是鲜妍的色彩她越喜欢,画得满纸大红大绿,江行有时候过来,看着她的画,便要笑起来:“倒是个热闹孩子,虽然应该安详庄重,凡事却也不可过分,那便是沉闷了,她这样刚刚好,显得很有劲的样子。”
这些年江行对盛蕣华的观察,这孩子真是个聪明的,当初执拗地不肯缠足,自己还担心她太过离经叛道,哪知后面竟然一派平静,说话做事都符合盛家的风格,整天就是读书、纺织、弹琴、画画,不吵不闹,只是时常就到后面园子里和蜂儿小螳玩耍,还经常招引着盛徽盛颐,不过好在是盛家的后园,倒也罢了。
而且还有一种特别的生机勃勃,似乎对生活有着无限的趣味,比如她画的这些画,虽然技法不是很高明,但是色彩非常好,给人一种明媚清新的感觉,看她的画,让人感觉欢快,蕣华若是专心于画功,或许会有所成。
天顺二年,盛蕣华十二岁,这个时候钊焕十六岁,八月里的一天,钊焕高高兴兴地回来,头上戴着黑丝网巾,笑着对孟观时说:“母亲,我今儿考书,族长说我已经可以行加冠礼了。”
男子冠礼按规则是二十岁,不过盛家的规矩,小辈男子之中,如果有人四书五经背得好,还能够讲说主题思想,便可以提前加冠,最早十六岁,从此便是成年人。
孟观时本来正在做针线,闻言笑道:“好,好,不枉你先生费心教导一场,十六岁便加冠,着实用功得很。”
盛蕣华在旁边脱口便说:“你从此可以吃肉了!”
她这一句话,孟观时和盛钊焕都乐了出来,连钊繁也在旁边拍着手说:“姐姐要吃肉!”
盛蕣华捏着钊繁的脸:“兄长就是为了要吃东坡肉,才这般拼命背书,你也要好好读书,才能够早点吃肉,否则有人是拖到二十一岁,才加冠吃肉的。”
家规,冠礼最晚二十一岁,再怎么样二十一岁也会加冠了,所以实在背书背不出,倒也不必太过焦虑,到年龄就会自动毕业了。
钊焕笑道:“你也不必着急,再过三年,你要行及笄之礼,到那个时候,也可以吃肉了,其实比我还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