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专丝绸营生的程家老母，恰逢六十大寿。且不说她要筵开几席，但是歌舞便少不了的。家里到底没养多少优伶，便派了小厮前往怡院，来请几个姑娘过去，献歌献舞。

金瑶应承下来，第二日晨光熹微，和红桂并其他四个姑娘坐上轿就往程家去了。到了那里，下人们正在预备着宴席，红桂金瑶和四个姑娘便在房里候着，等席开的时候，前去作舞弹琴。

恍惚间，见到这二位故人，金瑶着实吃了一惊。面前那桌酒席上，一个穿红黄的丫鬟正在给一个公倒酒。那丫鬟生的可喜，公长得猥琐，一个劲看着丫鬟的手，里险些要哈喇。

☆、随意

金瑶看姑娘们都在打扮，不由笑了笑，不知她们慌张作甚。红桂涂抹罢，扭着腰儿走过来：“瑶妹妹你怎么不打扮打扮？”

红桂努了努嘴，拿起胭脂盒，用刷细细在金瑶脸上刷着：“咱们姑娘最好的归宿，莫过于嫁给这豪门人家。你瞧这程家，富可油，除了上老太太，就一个公哥。若被公哥相中了，后辈岂不是有着落了？”

那少年突然站起来，往这边走来，金瑶猜了个大概，连忙转，却不料这次转，一同看到了两个故人！

打扮完毕，那边时辰也不早了，姑娘们换过衣裳，等候一会儿，老太太那边传人来叫了。金瑶一众随着到了大厅，只见宽敞的大厅里面摆放了十几桌宴席，坐着几百号人，那桌上，酒盈堆，炮龙烹凤，金瑶看迷了，只见正中央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一个少年窝在她的膝上，笑盈盈一齐说着什么。

这些话着实勾起了金瑶的伤心事。农耕生活的梦已经支离破碎，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另起炉灶建构新的梦想。红桂见她不答，继续替她描眉画：“且不说旁的，来到底是咱怡院的门面，可能不好好装饰一番？”

程家少爷作了个揖：“姑

闲言少叙，如此金瑶在怡院的日渐渐平定下来，原以为生活也便这样，却不料风波又起。

李秋自然是接下来了，并且一层层选不消说，那红桂歌腔极好，又兼是魁，自然是要选去了。李秋又选了几个，待临近金瑶，李秋沉片刻：“你也跟去罢。”素知她琵琶好，诚心让她去一手。

牢牢抓住我不放。想要过好日，谈什么轻而易举！”

金瑶勉笑：“但愿我能重生。”

红桂对此事也略有耳闻，将儿一偏，任由金瑶尽兴哭，过了一会，才在金瑶背上拍了拍：“人总要往前看的。快别哭了，就当重生了。”

金瑶不料在这儿遇见了翠和他，心里又是喜又是哀伤，也别过，不再去看。这一回，正好与那程家少爷打个照面。

一曲罢，老太太十分得意，叫下人抓了一把铜钱分与姑娘们，红桂拿了一些，就往金瑶这儿走来，给她分了一把，金瑶却没有推，只顾接下收中。

那姑娘正是翠，公正是孙河鹤。

金瑶还要细看，乐声已起，只得选了一首快拜寿的曲连忙弹着，四个姑娘簇拥着红桂甩袖作舞，翩翩如蝶飞，金瑶走了一会儿神，转眸去看那少年，那少年也望了金瑶一，金瑶连忙转过来，继续低弹琵琶。

金瑶：“我不怎么想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