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琴的手顿住。

温和地笑了，朝他。他的心像被一片羽轻飘飘地搔过，他想伸手去碰她，就像过去他很随意就能到的那样——可他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顾真的手一抖，棋盅险些摔了,他抬起看了袁琴一，后者却仍旧没有表情。

袁琴：“陛下要学弈棋，可不能中而废啊。”

今晚，他必须忍耐。

顾真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这就是你的目的？”

“陛下。”袁琴清咳两声，“该陛下走棋了。”

“陛下很怨恨齐王吧。”袁琴开始收拾棋，一粒、一粒地捡拾起来放回棋盅里，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得顾真极其烦躁，“如果这世上没有齐王，那也就不会有人再质疑陛下得位不正了。齐王就是一面旗帜，如果这世上没有他，大概世人本就不会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靖朝来。”

是夜,未央中。

袁琴抿不言。

“你搅了这个天下，你扶朕登基为帝，只是为了今天？只是为了去报你的私仇？”顾真大声，“说到来，却跟朕完全没有关系是不是？！”

袁琴陪顾真下棋。雪光在重帘之间浮动,灯影映着人影,幢幢,无人说话。

殿外候着的李直慌慌张张地奔来，“陛下？

袁琴抬起，“陛下有烦心事？”

顾真手中捧着棋盅，另边厢不停地拿去瞟殿下的铜漏，漏壶中的刻度却好像很久也不曾动过一动,令他不由得怀疑时间是坏了。

“先生。”他顿了顿,咽了一唾沫，“今日就到这里吧，先生也该回去了。”

顾真心烦意，索站起来,袍袖一拂便将枰上棋都扫了，“明日朕还要为齐王主婚，今晚先歇下了。”

袁琴却盯着棋枰，一板一地：“陛下此着，是自寻死路。”

“拼什么？”顾真地盯着他，“你到底求什么？”

“你说曾经郑嵩找上顾拾的时候，顾拾会不会也这么想？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却要偏偏找上我？”顾真嘴角扯了扯，“袁先生，你不是孙望那老，你本就不相信什么占卜者言，对不对？”

袁琴慢吞吞地也站了起来，“陛下在烦心齐王的事？”

“天意？！”顾真恶狠狠地笑了，三两步走到殿前去，“来人！快来人！”

“陛下。”袁琴，“这世上事，殆皆天意，非人力也。”

顾真回过，微微眯起睛看向袁琴，“袁先生知朕在想什么？”

明日吧，只要等到明日，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节日快乐！（。）

顾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声音变得低了，变成了一个与他年龄相符的彷徨少年：“袁先生，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

☆、第40章

顾真笑两声,“朕不学了可不可以？”

“臣所求的，是一个公。”袁琴停顿片刻，叹气，“陛下，臣请陛下赐臣一方手诏，臣要去一趟掖，见一个仇人。”

“啊——啊。”顾真反应过来,随意落了一,赧然，“袁先生,朕总归赢不了你……”

袁琴将手中棋轻轻放棋盅，“铮”地一声轻响。然后他正面对着顾真，地行了个礼，“臣的确不信。但臣也要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