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檀景同手中酒壶被扔在草地上，转了几圈后停住。原来他已喝完了，扶着石桌要站起来，双足却又乏力地摔了回去，那模样狼狈至极。

宿醉以后浑发的少年中说着呓语，喃喃地吻过她肌肤上的每一寸，忽而又抬起来，自上而下地盯着她的睛。

“以前我被关起来时，每日里我只有一个盼，就是等着你来。那个时候，只要每日能见你一面，我就可以继续活过那一日。”他缓缓地说，声音像是从钝刀上刮过去的，“现在我自由了，我却……我却不知自己在盼什么了。”

顾拾满意地笑了笑，双手揽着她脖颈拉着她躺下来，发的双轻轻地吻上她的锁骨，一边吻，一边将她的衣襟往下拉，慢慢地，慢慢地就见到了她圆的带疤的肩，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去，一遍一遍地舐啃咬，好像一定要确定这是属于他的，连带这里的这颗心也是属于他的。

顾拾将酒壶放回桌上，便起去搀扶他。醉鬼扶醉鬼，结果便是两人一同摔在了草地上，又指着对方的鼻哈哈大笑起来。

阿寄走到顾拾前，盯了他半天，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被他一把捉住。

边有人动了一下，然后便是一杯端到了他的边。他下意识地啜了一，了火烧火燎的咙，前更清明了几分。

他停顿了很久。

她终于不再动了，端看着他要如何。

他却又将被也掀了开来。

“你可算来了。”

阿寄便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地看着他跟个幼犬一般不得章法地吻着自己的，而很快她就不得不收敛了心神，随着他愈加暴的吻和动作而蹙眉抵御他带给自己的一阵阵悸动。

他回过来，茫然地看着顾拾：“她自然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他的笑容柔，话音低沉，在这墙四合的旧时院，竟令她心一颤。

多情到此，转成无情，酒是涩的，月光是冷的，照着檀景同凄然地笑着的眸。

端着的是阿寄，她正安静地凝视着他，膝上放了一本书。

***

“是吗？”顾拾饶有兴味地转过来，“她小时候是怎样的？”

这一夜的后半夜，顾拾醒来了一回。了太多酒的脑里一片昏沉，勉睁开望去，便见黑暗里只留了一盏光浅黄的灯，纱帘飘拂在他的枕边，令他前有些发。

阿寄和张迎终于找到这宅中来时，便见到这两个醉糊涂的男人东倒西歪在荒草丛中，互相说着一些只有醉鬼才能听懂的话。

顾拾却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喝醉了，喝醉之后话音便颇有几分蛮横：“她……总之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黑沉沉的夜里，少年染着醉的瞳眸分外地亮。

回想了一会，“她小时候也不说话，不像她，总是活蹦的。”

他一手将那书拂下了床，“啪”地一声响。阿寄吃了一惊，却没有下床去捡，只将杯放好了，便来给他掖被角。

他的双眸里漉漉的，像被雨洗过的夜空，温柔地发亮。

“阿寄，你永远不会知你对我

而后他便昏睡了过去。

“记不住啦！”檀景同连连摆手，“我连她……我连她的样都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