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笑：“不敢，你可是我的大功臣。”

张迎。

顾真了太，也许是被说中了，他没有反驳，只是低低地：“。”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能太依赖袁琴，所以将尚书台的事务都揽到了自己上；可到了这时候，他却又很不兴地发现自己是离不开袁琴的。

几次朝会之后，过了年关，天气便回了。

张迎一扭：“不跟您说了，阿寄呢？”

“你回去吧。”他说。

顾拾居临下地一笑：“你当我死的？”

龙床上的女人一愣，“什么？”

女人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语气在委屈中加重了些：“陛下就这么信任袁先生，不怕他有朝一日背叛您？”

“今晚朕不睡了。”顾真面无表情地，“召袁先生过来，朕有事要议。”

冰消雪，隔着钩起的纱帘，阿寄着一袭淡绿衫，拢着披帛楚楚地立在窗边，闻言朝张迎轻轻一笑。

却都只扯，朝中大臣除了袁琴孙望和他带来的几个武人之外剩下的全是从亡靖一路走过来的老狐狸……他当真不是个帝王的料，他讨厌这些不能用杀人摆平的事。

这宦官突然窜到自己前来，阿寄吃了一惊，她平生未受过这样的谀辞，红了脸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求助地看向顾拾。顾拾清咳两声，冷冷地：“仔细着说话。”

顾拾面一沉：“想什么呢？”

张迎想扑上去撒，顾拾伸一只来绊倒了他——

伺候冷里的滋味当然不好，从张迎的面就可以看来。见了顾拾，他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若不是皇上要我过来，郎主您怕是都把我忘了吧！”

“——阿寄！”

顾拾看着站在门扭不前的张迎，神间好像并不意外，只是向一旁的石兰掠了一，便对张迎笑着招手：“好久不见了，伺候冷里的滋味如何？”

***

“是，是！”李直立刻给自己掌嘴，但还是忍不住对阿寄，“日后还要请姑娘多多担待！婢这里还有个信儿要透给姑娘——”他凑上前来，挤眉地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让一旁的顾拾能听见，“陛下在思忖着给

于是齐玉堂殿里陈旧的用都换了一过，仆从多了两番，甚至还送来了——

张迎悻悻，阿寄忍不住走上前来拉了下顾拾的袖，颇有求恳之。顾拾哼了一声，这时候奉皇令特来送礼的中常侍李直在前堂里安排完毕了，过来向顾拾行礼，见到这女，心下一转便也明白了她是什么人，连忙上前奉承：“这位便是外传言的那位让殿下舍相救的娘吧？这不见不知，原来真如仙下凡，与殿下站在一，真是一对叫人红的璧人！”

“哎哟！”张迎苦着脸，“郎主您怎么欺负人呢！”

有了上回郑嵩的教训，顾真对这次和谈留了一万个心，如今境内多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异族面前怯。而素来足智多谋的袁琴此刻则只持一个法：拉拢顾拾，不择手段地拉拢顾拾。

正月的元会上，顾真宣诏，封安乐公顾拾为齐王，还圈了齐鲁滨海之地一应地送给他，以示圣眷。与此相应，鲜卑那边的动作似乎也缓和了几分，两边的将士隔着长城传消递息，最后决定了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