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一看，竟然是安乐公，站在了那没有关上的院门，狭长的眉清艳冷酷，朝他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

“打仗也会耗费国帑，还会死人呢。”顾拾凉凉地接了一句话。

他在门里，她在门外。她脸上的红甚至还没有全然褪去，拉上门环的动作却没有迟疑。

阿寄默默地走回去，就在顾拾的面前，将那扇院门合上了。

他真是随手了一卷书，哪晓得就中了！

书案上那一张纸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字迹一笔一划，秀丽工整。

柳岑正指挥着几名兵将守卫在宅邸各，这时恰回了来，看见了阿寄。

柳岑走上前来对二人抱拳：“二位便是安乐公的贴从人了吧？陛下说下安乐公边的人变多变杂了，难免守卫也要增加，便从末将的南军又调了一些人过来。还请二位担待了。”

“三月以来，因为丁太傅他们来来去去，这扇门白日里就时常不锁了。”张迎解释，“我看还是不要落锁的好……”

阿寄看着周围布下的层层守卫，心知他们也不全是柳岑的人，何况还每日一换，这偌大的宅看似比过去敞开了些，实则是看得更了。

这房中只有他们二人，和角落里的阿寄。张迎自然是坐不住的，

阿寄和张迎走院外，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的心好像被揪住了，愀然地、不明所以地痛了一瞬。

顾拾侧着看了片刻，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

☆、第7章一墙-

他慢慢走回房中去，突然又大踏步地折返回来，往院中那枯的刺槐树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阿寄抿了。

“这样好的机会，却不趁机反击，反而向胡虏求和。”不知为何，丁舒讲着经却谈起了国事，摇着白发苍苍的，“这一求和，势必又要耗费国帑……”

柳岑笑：“小贵人有所不知，如今鲜卑边，正是非常之时，而况安乐公又是非常之人，总是稳妥些好。”

“这是你们的失职。”柳岑截断了他的话，目光却扫向阿寄。

地看过来，柔的笑容，像是在包容他的孩气，又像是在宽他的无明火。他一时间了气，便见她安静地走了去。

张迎小孩心，直白地说了来：“还要加人？我刚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守卫也太多了……”

他总是只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郑玄云：‘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以名焉。必以昏者，往而来，日三商为昏……’”

五月中，对中原觊觎已久的鲜卑其不意地攻破代郡，代郡太守仓皇南窜至太原。而鲜卑军抄略之后，更往南奔袭而来。就在并州牧、太原太守和代郡太守三人都在城内瑟瑟发抖之际，鲜卑后方却发生了争夺王位的内讧，郑嵩觑准机会向其中一方求和……

柳岑微微变：“这扇门不是应该落锁的吗？”

张迎嘟囔着嘴还未接话，却听轻轻的一声冷哼从后响起。

枯木只是微微地晃动了一下便归于静止。他抬起，寒冷的光从疏枝间刺里，像刀刃一样，在那冷冽的潭中残忍地搅动。

***

他看着那扇红铜大门缓缓地合上，然后听见了落锁的声音。他回转，望见一片幽静的、死寂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