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脸色地喊了句:“都让开都让开,帮主回来了你们也没瞧见。”
柳涯这才看见站在人群后的燕漠,眼神一下亮了起来,道:“阿漠,你终于回来了。”他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见燕漠风尘仆仆,黑色的玄甲上还沾了些尘土。他轻轻地帮忙将尘土拍了拍,又说:“阿漠,你把玄甲脱下来,我给你擦擦。”
燕漠这才心情好了起来,一把就将柳涯抱了起来,咬着柳涯的耳朵道:“走,这就回房去帮我脱啊。”顺便向人群中甩了几个眼刀,李泽钰转过头去,对于帮主这种幼稚的宣布主权的做法实在是觉得无奈,只得视而不见。
众目睽睽之下,柳涯已是羞得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只得将头赶紧埋在燕漠胸前,脸烧得很,他觉得将燕漠胸前那一块的玄甲都连带着烧烫了。
燕漠将柳涯放到屋内,又对屋外的人道:“一个时辰后都到议事堂来,有事商议。”便将门关上。
柳涯忍不住抱怨道:“明明有正事,还偏要这样。”
燕漠恨恨地在他耳边磨牙道:“有时我真想将你关起来,就我一个人能看。”说着就堵住了他的唇,将他揉进了怀里。柳涯被他大力抱住,前胸贴在玄甲上,只觉得硌得痛,他用力地把燕漠推开,小声地说:“痛······那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一个故人。”燕漠笑道:“有他在,你对你哥的事也放宽心吧。”
柳涯疑惑地看着他,燕漠却没再多说,指了指自己的玄甲,道:“来帮我脱。”
本来脱玄甲一件很普通寻常的事,柳涯天生喜欢和兵器一类的事物打交道,本想替燕漠好生保养,却在燕漠的百般挑弄下变了味。好不容易帮燕漠将玄甲脱了下来,他也差不多快把燕漠浑身给摸遍了,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他也能感觉到那人结实的肌肉,他们已肌肤相亲过数次,他当然知道燕漠的身材,只是直到现在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事便羞得面色发红。
“你在想什么?”燕漠贴着他咬了咬他的耳垂,他似乎尤其喜欢柳涯这处,只要轻轻逗弄一下,这人便会浑身发软,脸色发红地任他摆布。
“燕漠你放手!”柳涯咬牙切齿地说道,从燕漠怀中挣脱了出来。
燕漠笑了笑,也不再逗他了,随意披了一件衣服,从柜子里找了一张行军图,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柳涯虽然容易炸毛,但其实脾气好到没话说,他也从来没有真的与燕漠生过气。他见多了燕漠打打杀杀,却还从没见过燕漠现在这样子。燕漠很专注地在图上勾圈画着,时而又像是在沉思。他决定不去打扰他,便真的去擦那副玄甲,那玄甲上多有划痕,显然也是穿了多年,燕漠戴在头上的白翎毛,也掉了一些,他摸了摸,手感与自己的貂裘有些像,他便拿来给燕漠补上。
擦完玄甲,他百般无聊,便坐在一旁,左右无事,便翻开手札画兵器图谱。屋子里很安静,燕漠难得没有找他讲话,他却不由自主地看着燕漠。燕漠不似别的人留着一头长发,或许是长年在军营中的缘故,为了方便只留了短发,却让他看起来更加俊朗。他先前就发觉燕漠长得好看,此时越发地看呆了,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纸上画了一张人像,那不是燕漠是谁,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技能?
他脑中忽然翻涌起很多思绪,像是飘到很远很远的从前,燕漠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他努力地想要回忆,却仍然一片空白。一阵莫名的疲惫感袭来,他竟然就趴在了桌上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他被燕漠摇醒,让他起来吃饭。“怎么睡了那么久?”燕漠问道。
“好像一想从前的事就容易犯困。”柳涯道。
蛊虫在人体内终究是不妥,燕漠脑中忽然闪过阿萝说的这句话,心中一震,不由伸手摸了摸柳涯的头。
“你怎么了?”柳涯见他脸色忽然变了,道:“我只是睡着了一会。”
“没事。”燕漠并没有说出来心里的疑惑,柳涯现在与一般人无异,只是想不起从前的事,也许只是自己多虑了。
“明日我要出发去沁枫谷了。”燕漠说:“你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你不要我去?”柳涯听了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不服:“我也可以帮忙的。”
“此战凶险,你又是初来,我不想让你涉险。”燕漠道:“只要一想到一年前发生的事,我就觉得很害怕。”
柳涯本想抗议,却发现燕漠脸色发白,当下心又软了,只得说:“我也是七尺之躯的男儿,怎么能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呢?我也想与你并肩而战。”
燕漠笑道:“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