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那一战，我们苍云死伤惨重，当时正在雁门关霸刀弟，除了那些叛徒，剩下的，只有你还侥幸活命。”

柳涯心里一阵惨痛，捂住嘴，无数次现在梦里的情景并不是虚幻，他当时的确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和燕漠在一起。可他想起柳潇那双疏离冷淡的睛，却又恨不上来。

“那一战之后，柳潇也失踪了。这一次，你与他同时现在仑，我觉得并不是巧合。”燕漠，“我有些担心。”

燕漠想了想，又说，“之后你最好不要住在浩气盟营地，虽然江湖上没有多少人知柳潇还有个弟弟，但是难免不会有人拿这个文章。”

“你是说拿我当诱饵来抓我哥？”柳涯问，“那我哥，是不是对我很好？”

燕漠想到这，说：“我只知你们以前很要好，可是后来，你们已经分扬镳了。”

“方才柳潇明明可以杀了我，却因为你，反而杀了他的手下。”燕漠：“他或许不想伤你，反而想要保护你，他只是想杀我而已。”

柳涯心里一阵酸涩，不知从何而来，他似乎将前尘往事都已忘尽，除了最后那一片段，他再也记不起分毫，如果他还能想得起什么，或许能理一些绪。他想不起从前，可他如今已不能再将燕漠仅仅当成梦里的陌生人，只当作一个寻找过去的线索。他忽然抱住燕漠，说：“燕漠，我不知你再对上他，我会怎么，但是我只知，如果你死了，我会和你死在一起。”

“要死就一起死”这句话被柳涯以这样的肺腑之言说来，听得燕漠心中一阵大痛，仿佛心也如他的刀一样，碎成了千片，“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死的。我还等着战事结束，和你过好日呢。”

柳涯最后还是随燕漠去了凛风堡，虽然对于柳涯来说，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然而燕漠一想让柳涯再去浩气盟营地，万一被哪个尖的人瞧来，可不大好。燕漠盘算着等伤一好，就带柳涯去枫华谷，枫华谷虽然不太平，但好歹是自己的老巢。他这一趟来得也实在太久了。

叶铭这人倒也是大方，只嘲讽了追个媳妇还搞得一伤的燕漠，和三脚猫功夫就妄想劫镖的柳涯，其余也没有多问。柳涯却有些不好意思，那几日他昼伏夜地扰恶人谷的商队，仿佛却像发生在很久之前了，两人经历了一番生死，他又被回忆折磨了一阵，他与燕漠的情迅速地升温了，燕漠也好像变得更不要脸了。

叶铭将两人扔在了一间屋里，说是凛风堡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房间，他二人不请自来，只得委屈将就一下，又替燕漠找了个大夫看伤，那大夫是万谷中人，与燕漠素未相识，在给燕漠换药时，燕大寨主却疼得鼻睛都歪了。

“大夫，你手下清。”反而是在一旁的柳涯忍不住了声。那大夫睛都没抬一下，说来的话却让柳涯涨了个大红脸：“你去亲亲他就不痛了。”

真不愧是友军，燕漠被那药痛得冷汗直时，还不忘谢了一下大夫。

“我家小柳公天生害羞，没有关系，等大夫走了，你再亲亲我。”他咧着嘴刚说完，万手下更重了，这一下疼得燕漠直接噤声了。

给燕漠包扎好，那大夫扫了柳涯一，忽然：“这位柳公，如若不嫌弃，可否让在下也替你瞧瞧。”

那大夫生得颇为凌厉，柳涯看到他方才的气势，哪敢说个不字，只得说：“可是先生……我并没有受伤。”

“你当然没受伤，可你失忆了。”

燕漠忽然来了神，“莫不是先生有何妙法？”

万直接将手搭在柳涯的脉上，：“我方才果然没看错。柳公是不是极易受到惊吓，晚上噩梦连连。”

柳涯，问：“我记不得从前发生过的事，梦不是很平常吗？”

那万：“正因为是平常事，所以没有人起疑，可是你并不是因为受到刺激才失忆。你之前的伤是被五毒的一独特的蛊术所治，在施蛊时，或许伤到了你的大脑，所以你才失忆，并且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就会大受刺激，惊慌失措。”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害得他失忆？”燕漠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是否是加害我不敢肯定，这其中或许有些曲折。”万：“我听说是阿萝救的你吧。”

柳涯一时难以接受，听到阿萝的名字，才回过神来：“阿萝是不会害我的。她还说，要来昆仑寻冰晶，这或许能把我治好。”

“冰晶一年才开一次，极其难找，你们来得不是时候。何况，冰晶有剧毒，平常人服用，三刻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