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教育最失败的地方，就在班导接下来的这几句话，他数落了顾盼晴几句，也顺说了「基测」将近，要各位同学好好努力，考个好学校，为校争光。

──把男密技第一招：装可怜！──

那个午后，唐文哲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明所以呢喃了一句。

而顾盼晴下所想，却与这些全然无关。

顾盼晴叹了气，回望了远方的唐文哲。他还是一样坐在教室角落最安静的那个位置，一样翻着某本原文书，一样会有几隻麻雀停在窗台上看他、一样……。

佟诗澄认为自己讲了真理。

顾盼晴冷笑置之。

甚至连顾盼晴自己都不知。

「你怎么魂不散。」

明明距离基测还有超过一年半的时间，真正该张的也应该是应届国三生，班导却已经开始施加压力。

结果最后，到了选座位的时候，眾人在无形的压力下，唐文哲的前座没有半个人敢逾越。只是，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幸运的事，完籤的结果，顾盼晴的座位落在离唐文哲最远的对角线。

无奈顾盼晴却不买单，不买单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当成白痴！

她哪里有追唐文哲？还诱？

真烦。

「……」

……超不屑的那。

──追那么久没用？教你一招，诱！男人最禁不起诱，不信你试试！──

她的神情不太好，透着一抹半隐半现的凉。直到失声的佟诗澄递了一张纸条给她。上只有一句话，顾盼晴读完后，哼笑了一声。

她的十名之外可不是校排，而是班排。

所有人都说她冷血，可是只有唐文哲知，她终于松了一气。

顾盼晴读书，都是用努力堆叠而来的，这一阵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是松懈了，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瞧，若不是这些年她追不放，唐文哲早就离她远去，下就是最好的证明，连老天爷都不帮她。

你才魂不散！你全家都魂不散！

佟诗澄瞇起，实在气不过，又忿忿递来一张纸条。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前座换了另一名女孩。

看来还是不行。

她偏朝右手边望去。

……真是太没天理了。

──曰：知其不可而为之。实乃人生之大理！真的！你试试！──

下午第三堂数学课，班导公布成绩单，没了金琉凤，唐文哲没有悬念就是校排第一，冯锦阎第二，这都不意外，意外的是，顾盼晴居然落到了十名之外。

两个读书读到壳坏掉的傻。

将台湾教育的随：成绩就是一切。发挥到极致。

这就代表、她的后座可能不再是唐文哲。

顾盼晴一次落到了十名之外。

很认真──

这就代表她将要失去选座位的资格。

真是见鬼──

天晴了。

这下换佟诗澄皱起眉了。

她是认真的。

顾盼晴角一。

简直笑话。

佟诗澄角一。

佟诗澄听见了，想反驳，却咙痛得半声音也发不，于是作罢后垂下，只当他读书读疯了。可是，于此同时，角馀光的顾盼晴却也同他一般望着天，虽然沉默不语，可是漫天灰云映满她双眸的时候，佟诗澄竟有一瞬间，觉得她是在附和唐文哲的那句：天晴了。

那是什么鄙视的表情！

她皱着眉，左手边是超吵的走廊，右手边是……超吵的佟诗澄。

佟诗澄发不声音，哭无泪。

顾盼晴偏着脑袋回过，指尖在桌面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