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完整，但二人俱是心知肚明。

启盛总是回避哥哥的这段历史，却也没办法否认，这里有他最熟悉的哥哥的气息，让他产生一哥哥就在边的错觉，能给予他最饱满的安全。

“和女人吗？”

启盛闭着睛，透过老默问记忆里的人，“卖鱼累吗？”

没错，就是这个语气，一模一样。启盛心里发满足的喟叹。

快到菜市场开门的时间，老默才抱着启盛离开。

围裙上的渍打启盛的西装和侧脸，鱼腥味随之渗他的，好像整个人在被这个空间侵犯。

启盛不着寸缕，赤躺在围裙上，如同一尾搁浅的鱼，在鱼贩的手中挣扎到窒息。鱼档灯光不停摇摆，晃了他的睛。在越来越凶狠的撞击里，他的世界支离破碎。

他还在着启盛的。刚才是在不让他动，现在是在脑后不让他离开。

“你是我的启蒙老师。你应该力行彻底教会我。”

以前黄翠翠经常抱怨受不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是你酒吧里那些人。”

老默提前收摊去酒店，敲了半天门，启盛才打开，扶着门框，脚步虚浮到站都站不稳。没镜，双得很明显。

相对于老默瘦的腰，太宽松，腰带勒几布料的褶皱。那只手就游走在腰带上方一条细窄的边缘和肤中间，指尖从褶皱里浅浅探去，又很快退，寻找下一空隙。

他的初吻和第一次，都是血腥味的。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见面。老板的弟弟和下属，能有什么好聊的？

老默以为是要喝酒壮胆，松开手，嘲讽：“害怕了？”

启盛，从来不是什么乖孩什么旧厂街第一名。在老默面前，他就是一个喜男人的异类，一个偷窥成瘾的变态，　一个不知羞耻的正在勾引他的疯。

在人影经过时，启盛拦住老默，“你先别收拾了，陪我聊聊天吧。”

正如他那全寄托于血脉相连之人的情，同样泛着血腥味，肮脏，致命。

启盛拉住围裙一角，如同拉住一救命稻草，“来以后找过女人吗？想不想试试和男人的觉？”

老默停下来，问：“聊什么？”

这里就是养活家三兄妹的地方。

启盛躺在鱼档中间那张椅上，听着制氧机工作的噪音，嗅着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不累。”

那只手伸围裙下的衣服里。明明可以直接解开腰带，它偏不。

“还好，习惯了。”

老默说：“再吃。”

“所以我才来找你。”

摊贩们都走光了，整个菜市场只剩鱼档一光明。

被里传闷闷的声音，“以前我哥也这样。每次我生病，他就把饭端到我床

老默用事实告诉他，很准。

他不想回家，在附近的酒店住下。安顿好之后，老默照常去菜市场卖鱼。中午买了市场里的米粉，吃到一半，突然想起启盛。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老板的弟弟和下属啊。

去的时候，启盛疼得不过气，下咬了血。

启盛拽着围裙借力直起，抱住老默的腰，脸贴着围裙蹭了蹭。

“什么？”

那个场合不适合鱼贩席。而且双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他们来说才最安全。

老默住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别动。”

“你可不要后悔。”老默终于开。

“腥味这么重，受得了吗？”

他轻轻合上，受着灯光下的那人影在附近来回走动，自欺欺人地以为记忆回归成现实。

启盛睁开双，扭迎向老默诧异的目光，又很快过他的脸，视线停留在散发着鱼腥味的黑围裙上。

毕竟自己是来的事，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启盛拿起躺椅旁的洋酒礼盒，在第一个盒里掏油，在第二个盒里掏安全，扔给老默，“我目测的尺寸准吗？”

启盛靠在床，腰后垫了两个枕，捧着饭盒低喝粥。老默坐在沙发上等着收饭盒，心想，现在这么乖顺，可完全看不会主动撩拨他的样。

启盛说：“把酒给我。”

我知你是旧厂街菜市场里卖鱼的啊。

得知他一整天没吃东西，老默到前台又办了一张房卡，然后回家饭，再亲自送过来。

很多年前，他看光了老默的，与此同时，老默也看透了他的灵魂，他真实的扭曲的灵魂。启盛的手在老默背后摸索着缓缓拉动围裙的绳结，“你早知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不是看见我了？”

菜市场其他摊贩正陆续离开，灯一盏接一盏地关闭。老默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启盛吃了几就放到一边，人缩回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