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隶，尤其是，打破尚未承认自己隶份的素，是少见的任务。周请教艾尔克，该如何作。

沈夜已经提前以饮摄了提升痛、且使人更容易厥的药。当然，他不知情。他五次拒绝周，期间昏迷一次，使他苏醒的针剂内，又加影响理智的内容。沈夜的左手手指逐步折断期间，周对沈夜透，尽辉夜之城可以让沈夜的手指外表恢复如初，沈夜的残疾却将保留，而，残疾的隶，等级将下降。

艾尔克说：“你需要断了沈夜的前述二念想。你需要让沈夜认知，沈夜的执念，终究归于虚妄与空寂，且，导向一些沈夜极端恐惧、绝对无法接受的东西。”

然而，沈夜是给人开颅的医生。他不害怕一般的血腥人。隶的素辉夜之城，惯例，在承认自己的隶份前，每天被疼痛地鞭打。沈夜被连续鞭打一个月。这创造辉夜之城的纪录。这说明，沈夜亦对的疼痛很有忍耐力。

艾尔克说：“沈夜之所以不愿隶，一是因为，他自视很，他是能独立手术的医生，是有学术成果的脑科学研究者，还是国际级的钢琴家，以他的与背景，算青年天才，二是因为，沈夜以为，自己即便成为隶，也将过得好，他觉得，他的主人将看上他从事医学的能力，且购买他将有支持他继续从医的打算，故，他拒绝被豢养隶的主人购买、拒绝为这主人当医生。沈夜殊不知，辉夜之城无所谓他的医学才能；钢琴弹得同他一样好的，隶中不是S级的，有过几个。辉夜之城，与我们让沈夜了解的不同，可以接受沈夜不被拍卖价。哪怕，当前，我们的确哄着他、惯着他、劝诱他成为S级，没有让他见识隶生活的糟糕分，以致他恃价而骄纵、与我们拉锯。”

“你有十次机会。”周在一间与手术室迥异的、沉暗的房间里说，“要么，你自己脱衣服、掰开张开嘴，让两个先生分别从上下两侧使用你。要么，我敲断你的一手指。”

“先生”，是无主的隶对调教师与客人使用的、有主的隶对主人以外的尊贵人类使用的称谓。

比最像人的人，皆理智不健全，S级与A级的隶，却通常不会想不起自己曾经是人。艾尔克将沈夜移给周，命令沈夜被打破、成为大约将是B级的残次品，相当于用“沈夜没有成为S级”论证“沈夜不可能成为S级”，亦相当于用“周没有让沈夜成为S级”论证“周不可能让沈夜成为S级”。

周想，艾尔克要求沈夜的手被破坏，这破坏，最好，是由沈夜自己使然。必须让沈夜认知到，被打破，是沈夜的不对，是沈夜自作自受，是沈夜没有选择更好的、理智的人类该选择的路径。

完全清醒的状态内，也许，被用铁锤与木砧一一地、缓慢而地砸断手指，对沈夜，只是一堂别开生面的解剖课。因此，周先用、睡眠剥夺、光照等办法，使沈夜恍惚、疲惫。

辉夜之城给S级隶请的钢琴教师，极好。周荒废多年的钢琴，大约终于能弹得令自己的妈妈于蔚满意。周一边机械地照着赫的乐谱集、序练曲，一边收到邀请、却不席艾尔克的私人情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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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周使用的，是助理们拿的、能以仿真模拟的假。周不亲自对沈夜施暴。他在沈夜的打破中扮演的，是那个将安抚沈夜、将让沈夜忘记自己是人、将协助沈夜建立起作为隶之认知的拯救者。

艾尔克所言的破坏，其情景，需要足够血腥、震撼，以使沈夜恐惧、回避。

周希望，沈夜的认知将是，由于沈夜执着人类、由于沈夜在意某个成为医生的理想，沈夜自己葬送了自己作为医生的前途。

周的确在闲暇时间练习钢琴。他有离开南大西洋，回归各国、各洲差的机会。但，他未独自差过。或许是为调教师的神健康考虑，辉夜之城允许调教师一年有三个月被外派到海岛以外工作。这就是说，周，每年有极长的时间，居住在一座狭小、与外界联系受限的远海离岛。辉夜之城，其实是度假胜地，有永夏与新鲜，亦有潜即可见的海洋地貌与海洋生群。不过，再好的风光也将被探索殆尽。以为工作后，周的反而仿佛衰退。他在辉夜之城，休息时，没有什么事可以。

周与所有调教师皆不亲不疏。实习调教师住在宿舍，无室友，楼内却有公共起居室，以及其他同僚。转正后不久，周支工资，在香槟岛申请租赁一栋小别墅。周申请独栋居所的理由，是自己希望练习钢琴，而钢琴，不仅难以运输、放置面积较小的公寓，还扰民。

艾尔克说：“第一步，破坏沈夜手术、弹钢琴的手。”

艾尔克对周，始终不错。他们的关系，不亲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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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之城内，艾尔克是唯一与周度谈心过、可以说与周有一私的人。

然而，由于周在实习期被分到艾尔克的组，由于周的调教技术——不是力活动的那些，是与人的神与心理有关、需要同上司请教、与同事讨论的那些——几乎完全从艾尔克学到，艾尔克之于周，还是相当于一个大学辅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