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呀！”刘仁着急地赶忙将人直直推到朱明照面前。

“刘仁！去，给朕一天杀绮红楼一人，朕要看看何时能到你那舞娘亲。”

刘仁识趣地放轻步伐，将青玉推门中，躬腰行礼：“禀陛下，人来了。”

刘仁立刻闭嘴，低不敢再多言语。

如此想着，朱明照挂着足够温煦和善的笑，向青玉伸手来。

青玉低垂着，纹丝不动。

！”青玉焦急打断娘，平生第一次地将浑发颤的母亲怀里。

没有人敢拒绝皇帝。没有人能拒绝皇帝。

朱明照抬手制止了正训斥的刘仁，目光却丝毫不曾从青玉上移开，他随意搓着左手拇指的血玉扳指，勾起嘴角问：“会伺候人么？”

“公公，公公——”娘再次抓住他的袍角，声泪俱下：“青玉是的命！他日后可是要科考的啊！求求您了！求求皇上了！就放过他吧！”

“皇上，家要不行了~”

竹虽洁，却过直易折。

刘仁无奈，只得再次耐下心来，他半弯下腰假笑着对娘：“科考最终不还是要皇帝说了算么？这——就是他的科考了，带走！”

青玉刚才的举止无疑一记无声却有力的掌狠狠甩在了朱明照脸上。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拂他的面，他想要的东西，也从没有得不到的理儿。

青玉自小长在秦楼楚馆，自是晓得此话何意，他咬着面涨红，再不肯发一语。

这样品貌若仙般的人，可不能给吓着了。朱明照就像发现新鲜玩的孩，一开始总是耐心十足的。

朱明照细细端详着青玉，好整以暇问：“多大了？”

“还是个烈？”朱明照满意地大笑：“好！朕就喜降服烈。”

整个大殿鸦默雀静到令人窒息，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女内宦各个儿屏息凝气，噤若寒蝉。

青玉抿抿，垂眸而答：“十三。”

整座大殿金碧辉煌，郁的熏香掩盖着糜烂的气息，鹅黄的锦帘纱幔低垂，依稀可见一男缓缓起。

“回皇上，不 愿 意。”青玉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回答得脆有力。

青玉被带到朱明照面前时，朱明照正在床笫间搂着一女颠鸾倒凤。

“陛下问话你要......”

下一瞬，两旁的士兵冲来生生拆散抱作一团的青玉和娘，青玉挣扎不过被一路托架着，回凄厉喊：“娘——”

朱明照随意坐在堂上斜斜倚着，一束光正巧照殿来，将少年面容隐于半明半暗间，朱明照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他量瘦小，却甚匀称，虽着青衣布袍，仍遮不住如俊竹般清雅的气度。

朱明照披上明黄锦袍挑帘而，看见门施施然立着一位青衫少年。

“呃啊啊啊...嗯......”

“放肆！”刘仁怒目圆睁，厉声呵斥着娘：“陛下岂是你能肖想的？！他能，这是天大的荣，别不识抬举！带走！”

娘急忙跪行至转要走的刘仁面前，给他砰砰磕下一连串响，额都洇血来。

“不愿意？”未等人说完，朱明照已一把将人行扯过，刚才伪装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他面沉，眸鸷，手慢慢抚上那张面白如玉的清逸脸庞。

“嗯嗯...皇上~您得家好啊......”

“......”

朱明照起走向青玉，他以为少年只不过是初见天颜惶恐羞怯罢了，他若主动亲切示好，定能化佳人获取芳心。

朱明照走到他面前，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怒火中烧的神情，可就算是愤恨到极，他那模样还是如此勾人心魄。

“昏君！你草菅人命！就不怕遭报应吗？！？！”娘亲就是他的命门，青玉一时愤恨至极，什么君臣礼仪统统顾不得了，他红着冲上去像要吃人的小兽，却被一旁疾手快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哎哎哎哎哎——”见刘仁又要教训人，朱明照皱着眉再次不耐打断他，末了还狠狠瞪了刘仁一以示警告。

突然，朱明照的大笑声打破沉静，他耐心耗尽，气急反笑。盯着青玉那宁死不屈的神情，他后槽牙，着：“好，好，真好。”

“回话的时候要跪......”

青玉抬向上位望去，只见一位年轻俊逸的男散漫斜倚着，他一袭黄袍玉冠，一双狭长眸正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在自己上逡巡。与他目光对视的刹那，青玉心中一惊，又低下去。

青玉抬看他，一双狐狸若秋，却并无一丝畏惧臣服之意。对视良久，青玉后退几步，与朱明照拉开距离，对他微微倾行礼，不卑不亢：“请陛下允准草民离，草民家中尚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