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睿摇了摇，只问：“你怎么大半夜起来了？”

“哦……”何妍手上帮他着，脑里开始回想，那时他们确实还没有复合，“那你们谈了多久？有没有带她去过你家？”

“不到三个月。”谭睿此时后悔自己一时失言，“带她去过一次，后来就分了。”

“她……没什么，睡吧，明天再说。”谭睿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想回避这个问题，但是何妍哪里肯罢休，着两个黑圈让他“老实代”。

面对何妍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谭睿犹豫了一下，答：“她……她害怕我的。”

谭睿慢慢睁开睛。周围并不是一片黑暗，床灯开着，映照他熟悉的房间，和边熟悉的女。何妍裹着大衣坐在床上，正帮他残肢。

“还难受吗？好没有？”

何妍明白了。

“为什么？”

“没事，都过去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背，哄着她躺下，裹了被，把她抱在怀里，“明天可能要下雪……我陪你睡懒觉吧。”

看何妍这气势汹汹的架势，谭睿只得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是叶结婚前的事了，那时候咱俩还分着。”

却到了她温的手心。

“我怕你又一个人去睡沙发呀，只好比你起得更早。”何妍一脸疲倦，脸上却还笑着，“阿姨要是早上看见你睡沙发，还不得把我扫地门啊。”

“你……”他想说话，一开却发现嗓哑得几乎发不声音。她赶起去客厅倒，自己试了温度，这才小心地扶他坐起来，把杯递到他边。

“醒了？”

“你妈妈是不是喜那……呃，比较贤惠的女生？”何妍能觉付小红对她不满在哪儿，她回忆了一下和柳晗韩冰的接，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谭睿和柳晗的情况完全不同，作为婆婆，付小红对小儿媳妇可能没太多要求，但是谭睿毕竟不一样……

何妍闭上睛，困意一阵阵袭来，半梦半醒间

“比起其他，阿姨大概觉得能照顾你才最重要吧？”她揣测了一下付小红的想法，谭睿无奈地叹了气，“我又不是病得起不了床，到底要照顾成什么样啊？难她真觉得钱英比你好？”

看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想追上她，却觉得双疼痛难忍，怎么也站不起来。她不肯停步，只是回过来看了他一，睛里全是怜悯。他徒然地伸手去——

何妍愣住了：“钱……钱什么？谁啊？”

搞了半天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何妍更不能放心睡觉了，“什么时候说的？你们俩谈过？”

“不是你的错。”谭睿心疼极了，“后天咱们就回家，好不好？以后我再想办法，好好劝劝她……”他不知前夜那一番话能不能消除母亲的不安和偏见，也许带何妍离开、暂时缓解矛盾，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嗯。”何妍把脸埋在他肩上，反而开始觉得有内疚，“我不怨你。”

“是我外婆家一个远方亲戚的远房亲戚。”他不想多提，“我妈怕我娶不上媳妇，托人给说的。”

既然已经坦白到这份上，谭睿也没什么顾忌了。“她比柳晗年纪还小，一个人在A市打工，也很不容易。”他平静地接着说，“老家人那些想法……对她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