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闻言，狐疑地看着她：“是不是虞绍珩不让你去事啊？”

“那你找间书局去术编辑啊。”唐恬见苏眉只是淡然浅笑，对她的建议并不怎么心，皱眉：“……你不会是也要变成那整日里只知游玩际的少吧？”

“也是你家。”虞绍珩笑“纠正”了一句，才：“大概是造园之人希求一园之中四季各领佳趣，所以就依了时令造景。不过，我觉得未必只有梅宜月芭蕉宜雨，蕉叶月影也不差。”

43（一）

厅后亦不设药栏圃，唯有一泊盈盈三寸的浅池，池底乌白青灰的光圆卵石清晰可见。

唐恬见她如此，莫名地有些郁郁，忍不住嘀咕：“我还是觉得人要独立一好。”

江宁城中夏日，苏眉形渐重，畏贪凉，虞绍珩便趁着休假同她前往山居避暑。虞家在近郊皬山有一私园，是早年间延揽名士取法苏扬，依山造景而成，亭台草木趣致天然。

虞绍珩只手上占着便宜，涎

去给书局画一画图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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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有。”苏眉看她不甚相信的样，便：“明年这个时候，宝宝还很小呢。”

他一声招呼不打便骤然轻薄，苏眉惊笑：“你别这样，多难看！”此时她依窗而卧，旁竹帘半卷，若有人从廊下经过，房中情形必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如今形迟滞，又不能同虞绍珩纠缠，只能凭言辞抵抗：“青天白日的，你胡闹什么？”

“际应酬大概是会有一些吧。”苏眉笑。

山中气象，晴雨不定，一俟落雨，檐前上叶底石间，便瑟瑟淙淙，各有其声，恍若有人借天光云影拨弦琴，清音，却又静抵人心。

苏眉颊边微红，恬然一笑如岸边柳轻面，“也跟他有关系。他说，他回来一看见我，就觉得很开心。我想，让他回来就能见到我。”

被雨开的草木清气在通透厅堂里弥漫四溢，苏眉凭窗而坐，半合着眸听了一阵，忽然回眸一笑，对虞绍珩：“你家特为听雨便修了一院，是有长辈特别喜，还是观踏雪都各有所在？”

苏眉闻言，握着她的手正：“我没有嫁他的时候，自己过得也很好。”

“好吧，你不是迁就那个虞大少爷就好。”

虞绍珩见她倚在贵妃榻上，青丝漫束，娓娓笑言，月白的薄绸袍腰宽裕，影影绰绰能窥见起伏婉媚的曲线，横搁在腰际的小臂丰盈甜，倒似牙雕一般，瞧得虞绍珩心一，搁下手里的书册笑微微走了过来。才一坐下，手便顺着宽绰的喇叭袖里探了去，摸到她前轻轻一握，饱满腻一时难以释手。

苏眉笑：“蕉叶也不一定比别的草木都宜雨，只是一个写雨打芭蕉的人写得好，别人便也跟着去听，写的人多了，后来者一见芭蕉，就想起伤心枕上三更雨，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听起来才格外有滋味。”

他二人暂住的秋澜堂独立于莲池一畔，须得穿桥而至。厅堂房舍朴雅无华，院中亦无珍奇草装，除了几斑竹，便只有数窠茁绿的芭蕉，时逢盛夏，翠如洗，叫人一见便觉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