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珩摇：“上峰有调令，哪儿会问我们的意思？”

然而再平常的事，想夸也总能找得角度。葛凤章端着一杯茶从他面前经过，时不时地便要赞一句：“绍珩，字写得真神。”

虞绍珩赶忙笑：“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力有不逮，应该跟您多学习两年，才好供长官驱驰不是？”

葛凤章笑眯眯地带他去办公室安排工作，加上葛凤章这个秘书长，蔡廷初的秘书班一共六个人，虞绍珩年纪最轻、职衔最低、资历最浅，所以转到他办公桌的公务就真的只是一个秘书的分内事，比如，替各位长官起草公文。

绍珩笑：“你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些天就只有字练得长了些，哪比得上您这件大案，要授勋得。”

腾作想了一想，咂了咂嘴，像是了什么决断似的，肃然

腾作觑着他，皱眉笑：“我们私下里聊天，你也不老实啊。”

腾作笑着了他：“谦虚过分就是骄傲了啊。”说罢，谅地拍了拍他：“你不想调到里去，怎么不跟长说呢？”

“是吗？”腾作思忖了片刻，又打量了虞绍珩一遍，却是言又止。

虞绍珩笑：“我是实话实说，真的没有，我是拿到调令才知的。”

这一日他经手了一叠嘉奖通报，里最显的一份正是要派到六局嘉奖腾作的。虞绍珩拿在手里，不免有几分艳羡，寻了个说辞，自己亲自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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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力罢了。”腾作摇一叹，指了指自己鬓边：“昨天我太太还说，都见我有白发了——”压低了声音笑：“迟早步局长大人的后尘。”打量着虞绍珩的神，疑：“怎么？给蔡长当秘书你还不满意？”

虞绍珩疑：“怎么了？”

几日不见，局长黄之任的发越发少了，脸勉励他的话都说得萎靡。从局长办公室来，他便去寻腾作：“师兄，恭喜啊。”

他面上谦辞，心里苦笑：他如今这差事，也实在是无聊到只剩下练字了。然而父亲问起，他唯有腆着脸说一切都好——谁让他自己非要来呢？

把我祖母的话藏起来了，快，让我看看藏在哪儿了？”

次日一早，虞绍珩一到办公室就接了调令，叫他去里给蔡廷初秘书。这件事着实比祖母搞突然袭击还要叫他意外，且事先全然没有人跟他商量过——撇开他跟长大人的“私”不论，就是普通人调职也该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啊？他的家世背景本来就扎，这回虽然只是平调没有升迁，可是突然贴到长大人边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别有“意”，“上峰”要是真为他着想，似乎也不该有这样的“昏招”。

然而调令已下，再去讨价还价反而显得矫情，虞绍珩腹诽了片刻，也只好乖乖收拾东西去跟长大人报。本以为蔡廷初会当面跟他解释，谁知长大人打趣了两句他婚礼上逃席的事，就把他扔给了一张脸的葛凤章。

腾作一见是他，一边喊勤务兵泡茶，一边笑：“是我该恭喜你才对，人生最得意莫过新婚燕尔，金榜题名——你升到长边，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