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又笑补：“这是早就预备好要送给少夫人的。这件事老人家多少有些不称心，磨不开面，心里还是疼您的。”她虽是压了声音对绍珩说的，然而苏眉近在咫尺，想听不见也难。

他起要走，苏眉也站了起来，低低：“我不是小孩，你不用瞒我。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告诉我，我知该怎么办。”

虞夫人垂眸一笑：“你真以为你这’大龙凤’能糊得了你祖母？”

苏眉捧了茶盏手，神情凝重地低声问：“虞夫人不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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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嫣然笑的目光自他面上悠悠漾过，轻声细语地说：“绍珩，要是我和苏小掉在河里，你先救谁啊？”

虞绍珩面上一红，仿佛十分难以启齿似的声喃喃：“……妈妈，我们家里五十米的泳，你三四个来回都没问题——我就是想表现，也得有机会啊。”

什么时候你明知别人骗你，还不拆穿他呢？

那侍女笑：“大少爷放心，里没事。”

绍珩一愣，一吩咐侍女泡茶，一怅然怨念：祖母大人是连也没给她喝。

“好歹叫人拿衣裳给你。”

虞绍珩闻言失笑，脆走到廊下等着，才等了三分钟，后房门一响，却是虞夫人款款走了来。他赶忙追了几步赶上母亲，怯怯叫了声：“妈妈。”

绍珩怔了怔：“那……是什么意思？”

虞绍珩安置了苏眉又往祖母这边来，到得门外屏息凝神听了片刻，虽然听到祖母的声音，却分辩不清里究竟在说些什么，便问母亲的侍女：“有什么状况吗？”

想着母亲方才的话，顿时觉得这件事一也不好玩儿了。变戏法的人一旦被戳穿关窍，无异于丑角，可人才台上，不到谢幕便不能退场。

虞夫人笑：“你想想啊，什么时候你明知别人骗你，还不拆穿他呢？你留步吧，我先走了。你自己编得戏码，怎么也得自己演完吧？好好陪老人家吃饭。”

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绍珩接过那盒，笑着了：“我都知。”

绍珩回到厅，祖母果然留他和苏眉吃饭，席间偶尔同苏眉搭话，态度也和善了许多。虞绍珩自然只能作激不尽劫后余生状，加倍奉承祖母。临走时，老人家的贴侍女跟了来，递过一方乌木方盒，悄声对绍珩：“老夫人送给苏小的。”

虞绍珩闻言，凑近她前轻轻一笑，顺手就在她抹了一把：“你不是小孩，我很知的。”

苏眉赧然看着他，悄声：“你家里有没有喝？”

绍珩摇：“没有。”见她仍是惑然望着自己，轻轻了她的发，温言相：“真的没有，回我再跟你说。”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叹了气，“我回去瞧瞧，免得我祖母真跟母亲吵起来，你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事就吩咐人，不要客气——以后这里你也要常来的。”

他犹豫着想要敲门，那侍女又：“您再等五分钟吧。老夫人跟夫人说话，从来没超过一刻钟的。”

绍珩看着母亲的背影，长了气也丝毫不觉得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