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一樵不防夫人公然跟自己唱反调，一时之间倒被她拿话堵住了。

苏一樵看着这一筐糊涂账，也是一脑门官司，烦躁地对儿：“回去看你的功课，添什么？”

苏岫听着，没忍住笑，赶忙捂了自己的嘴，手中的线团差掉了下来。苏一樵见状，更是恼火，“虞家那个小又来了？”

苏岫见母亲发话，胆也大了些，假笑着试探：“爸，我们跟绍珩家又不沾亲带故，许叔叔在么，小妹是他的长辈；许叔叔都不在了，这事不就算……”

苏岫跟苏眉都不敢作声，苏夫人却气定神闲地和颜笑：“我叫他们比着芋买了只一样的，哄母亲兴嘛。”

两妹戳在原地，不敢擅动，只求救地看着母亲，苏夫人站起来对丈夫笑：“不痴不聋，不家翁。你不见的事不看就是了，还问……”

苏夫人笑：“这一回她要嫁到虞家，总比上一回嫁给兰荪合我的心意——我一想，就这么着吧。”

苏灏一听，茫然：“不是自己跑回来的吗？谁送回来的？”

苏夫人停下手里的活，示意两个女儿先走。苏岫和苏眉如获敕令，连忙起，谁知还没迈步，便听父亲喝：“站住！”

“这算什么理？”苏一樵气咻咻着苏眉：“前的事我不说了，许兰荪和虞家这个混账小有师生之谊，你脑里还有没有一名义常？”

苏一樵诧然看着夫人：“你是打算就这么由他们胡闹？”

苏眉面煞白，泪意瞬间涌了上来，绝望地回顾母亲，却见苏夫人沉沉叹了气，走上前来柔声细气地“提醒”丈夫：“这个家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是登了报发了启示，我可没有。”

“你们不吵这么大声音，我才懒得呢！”苏灏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小妹的事，您就由她去呗！反正嫁去的女儿泼去的，她这么不懂事，谁娶她谁倒霉啊，您

苏岫这才想起哥哥并不知父亲前一日把那一人一猫赶家门的事，遂跟哥哥咬耳朵说了。苏灏一听，也皱了眉，忍不住抱怨：“那你们昨天还让我大晚上的去找？什么事儿啊……”

苏眉仍是低眉敛目，一声不吭，苏一樵上下打量着她，抑着怒气了，沉声：“好，那你还是和上回一样，从这个家里去。”

“有人让你说话了吗？”苏岫还没说完，便被父亲一瞪了回去：“你是开脱了她，好自己也想有样学样？”苏一樵正寒霜罩面地教训女儿，忽听苏灏探来，不耐烦地：“我在听英文呢，你们怎么一直吵啊？”

苏一樵瞠目了一瞬，怒：“胡说八！新买的就成那样……”

苏一樵人还没到，带着愠意的质问就抛了来：“那猫是怎么回事？”

苏眉攥了双手听着父亲数落，苏一樵一见她这个形容，便想起当初她一意要嫁许兰荪的事来，他越想越不明白，这个自幼最温柔驯顺不过的幺女，何以在这件事上如此放肆乖张？

苏岫避重就轻，不怕死地小声递话：“父亲嫌人家把芋送回来了。”

“不我说什么，你都要一意孤行了是不是？”苏一樵喝问。